一聲聲秘咒好似風嘯,好似雷鳴,好似松濤,好似地鳴,不斷從刑天鯉口中噴出,化為無數(shù)極細微、極微妙的無形刀刃,一層層,一片片,朝著石碗中滾蕩的血滴切割了過去。
血滴表面,黑光驟現(xiàn)。
一道極其微弱,但是本質(zhì)可怕到極點的恐怖力量從血滴中洶涌而出。一聲慘絕人寰、兇殘狠戾的哀嚎聲從血滴中沖天而起,一縷總量微乎其微,但是質(zhì)量高到可怕的詛咒凝聚,小碗中的血滴頃刻間燃燒殆盡,這詛咒一閃,直刺刑天鯉眉心。
靈臺紫府中,刑天鯉神魂驟然僵硬。
大恐怖洶涌而來,他好似一個剛剛掙脫襁褓的嬰孩,突兀的被人丟在了元始荒原。天空電閃雷鳴,萬里狂雷橫掃虛空,無窮無盡的烏云中,一顆直徑千里的古龍頭顱噴吐著血漿、火焰,緩緩的垂下頭來,森森沖著這嬰孩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刑天鯉的神魂幾乎崩碎。
靈臺紫府四周,無垠混沌瘋狂激蕩,數(shù)以十萬計的巨大黑色觸手翻滾而出,朝著那闖入自家地盤的詛咒之力纏繞了上去。
青銅古劍微微一震,一抹劍芒橫掃虛空。
數(shù)十萬根黑色觸手齊齊折斷,那一抹詛咒轟然崩潰,連同數(shù)十萬根斷裂的觸手一并,被八口騰空而起的大鼎虛影一口吞了下去。
無形神炎環(huán)繞大鼎,瘋狂的煅燒鍛煉。
刑天鯉渾身汗如雨下,身體僵硬,動彈不得。過了足足一個時辰,八口大鼎虛影中,一縷縷金色流光如熔化的黃金汁液,化為瓢潑大雨噴薄而出,絲絲縷縷,不斷注入刑天鯉神魂。
之前入門根本法,刑天鯉神魂被斬掉了九成,和全身氣血熔鑄,方才凝成了心臟中這口大鼎。
此刻漫天金光從大鼎中噴出,刑天鯉的神魂吞吐金光,體表金光紫氣逐漸皎潔,越發(fā)的光芒輝煌。略顯虛浮的神魂逐漸的凝實,一個時辰后,就已經(jīng)恢復到了鑄造
詭異手段(下)
雖然昨夜他們遇到了襲擊,帶隊的英吉士官員被刺殺,更有三十幾名士兵傷亡,這幾個探長,依舊履行了自己的職責,找到了現(xiàn)場一些蛛絲馬跡。
刑天鯉距離傳教士們包下的客棧還有數(shù)十丈遠,就聽得遠處‘嘭’的一聲炮響。
隨后,街道上就從遠到近,傳來了鎮(zhèn)民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開炮了,開炮了,嚇死人了!”
刑天鯉加快了腳步,身后跟著的巡檢司漢子們,已經(jīng)拔出了配槍。
就在這條石板街道的盡頭,通往小龍湫鎮(zhèn)碼頭的平場上,一個直徑數(shù)尺的大坑騰騰冒著硝煙,十幾塊鋪地的石板被炸得稀爛,碎石飛出了老遠。
遠處湖面上,兩條內(nèi)河炮艇上,一條炮艇的艦艏主炮的炮口,還有一縷青煙在升騰。幾個水兵忙碌著,剛剛將一發(fā)炮彈塞進了炮膛。
幾個黑衣男子帶著英吉士的士兵們,堵在了客棧門口。
一名八字胡,大鷹鉤鼻,神色陰鷙的英吉士探長正在厲聲呼喝:“這是最后警告,諸位尊貴的教士,如果你們繼續(xù)阻撓我們對案件的調(diào)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在包庇罪犯!”
四周都是圍觀的鎮(zhèn)民。
刑天鯉在人群中,找到了雙手抱胸,面帶戲謔笑容的李魁勝。
他湊了上去,低聲問道:“李叔兒,這是怎么搞的?怎么就開炮了呢?”
英吉士的炮艇,悍然朝著小龍湫鎮(zhèn)開炮,雖然炮彈是落在了碼頭的空地上,但是距離最近的民宅,也只有二十幾丈的距離。這么近的距離,稍有不慎,一炮打偏,死傷的都是鎮(zhèn)子上的鄉(xiāng)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