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季厭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確定沒有殘留奶油或者是其他的蛋糕屑。
他的心跳太快了,如果周離榛再來擦他嘴角一次,他有可能會失態(tài)。
季厭吃完了蛋糕,周離榛手上就多了兩粒白色藥片。
季厭發(fā)現(xiàn),每次周離榛把藥拿給他的時候,都是手心朝下半攥成拳,再快速往上翻轉(zhuǎn)一下,手腕往上旋轉(zhuǎn)的同時,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同時往上張開,掌心里就會躺著兩粒白色藥片。
就跟變魔法似的,五根修長的手指能旋轉(zhuǎn)出殘影來,像一朵養(yǎng)眼的花慢慢綻開,看著就很好玩兒。
周離榛來了之后,他拿的藥不會讓季厭那么痛苦,那些副作用好像都不再有了,現(xiàn)在季厭每天都很配合。
藥到嘴邊,季厭吃了,張嘴讓周離榛檢查。
周離榛這次檢查得很快,只是低頭往季厭嘴里看了眼。
雖然喝了酒,但周離榛大腦在某些方面還是非常清醒,他清醒地對季厭提要求。
“我房間里那些草編的小動物都發(fā)黃發(fā)蔫兒了,我每天都給它們?yōu)⑺仓皇茄舆t了幾天而已,能不能幫我再編幾個新的?”
小事而已,季厭當然同意:“可以啊,明天拔點新鮮的草葉來,我給你編幾個新的。”
“幾個不夠,小兔子,小狗,蜻蜓,蝴蝶,螞蚱,”周離榛一一細數(shù),“我全都要。”
周離榛說“我全都要”的時候,語氣里帶著幾分孩子氣,好像伸手沖大人要糖果一樣。
季厭聽笑了,滿足他說:“好,我明天就給你編,你要的我都給你編。”
病房里就他們兩個人,剛剛周離榛進來的時候,馮石就找機會溜出去抽煙去了。
季厭坐在床沿上,周離榛本來是站著斜倚著旁邊的床頭柜,突然五感的注意力從視覺上轉(zhuǎn)移,最后集中在鼻子上。
季厭身上的味道很淡,但還是會慢慢往他鼻腔里涌,味道細細的,跟殘留的紅酒橡木余味對沖著,又慢慢融合。
明明周離榛對季厭身上這個味道很熟悉,但那個味道到了季厭身上,還是不一樣。
那比紅酒更醉人。
周離榛突然彎腰靠近季厭,低頭湊近他脖子聞了聞,還用力吸了口氣。
周離榛的身體幾乎是半包圍的姿勢,把季厭圈在自己身體的陰影下,占有的意味十足,好像在聞終于捕捉到了渴望已久的獵物一樣。
兩個人靠的太近了,周離榛鼻尖就快貼到季厭脖子上了,帶著酒氣的呼吸全都噴在季厭脖子上,熱熱的。
季厭耳后一麻,渾身肌肉僵硬,呼吸都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