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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侍衛押著叩首,十數年不曾屈xia的脊背終于彎折。元者,初也。兌元帝為自己擬了這樣一個帝號,即是想著這皇位由自己初始,再傳萬世。而今初者即終,何其可笑。
【拾】
新帝登基,鎮守遠疆的將軍受詔回都城朝見新帝。
年輕的新帝著一shen嶄新的帝王冕服,端居于帝位之上,面上是一貫的和善笑意,實則漠然而疏離。
容zi棲立在眾臣之中仰tou看他,彼時自己向那人許xia過諾言,護他一世,zuo他一世的棲chu1,是自己shi言了,帝位上那人,是上天給自己的報應。
新帝的目光在眾臣間掃視,其實這目光落chu1,只是那一人――那人同眾臣一dao向自己跪拜,同眾臣一dao山呼萬歲,刻板而得ti。然而帝位上那人寒心到窒息。
何至于如今?他蕭宛最初所期,不過是與那人樵獵耕種,相守一世。
帝位是世間最i的囚籠。踏上這帝位,方知話本里帝王放棄江山與所ai之人歸隱山林的結局,從來只是帝位之xia者的臆想。他與容zi棲,即便真棄了這朝堂,這朝堂也不會放過他們,以他二人的能力,無論xia一個踏上這帝位的是何人,皆必將除之以絕后患。
蕭宛終于明白,這條路的盡tou,從踏上開始便是大漠中的海市蜃樓,退無可退。
相守一世?這樣的相守,不如不守。
登基禮成,群臣盡退,然而堪堪由遠疆回都不過數日的將軍正立于帝王寢殿。年輕的帝王立于將軍shen前數步chu1,有侍者持一方紅木托盤,盤nei一盞清酒。蕭宛取過那酒盞,侍者退chu殿外,偌大寢gong,便只剩容zi棲與蕭宛二人。
除卻一酒盞外便不見任何酒qi,盞中鴆酒,不言自明。
然而帝王與將軍皆神se淡然,歷經過許多,其實早命數自知,自知彼此不得善終,會有今日也早在意料之中。
蕭宛將酒盞遞向yan前人,多年的掩飾隱藏,這副jg1致靈動的pang早忘了如何顯chu真正的ganqg,到此時,臉上竟只剩xia木然。
容zi棲凝視著yan前的帝王。歲月許是厚待yan前人,一雙杏目一如當年――那人遙遞酒盞,杏目中盈盈笑意盛滿,他接了盞,那少年便跌ru他懷里。
然而回憶退卻,yan前景象清晰,還是那人,只是神qg木然,yan里似有什么在翻涌,然而容zi棲已是不敢去看,不敢去猜。
將軍伸手接了那酒盞,仰tou飲盡,腹中劇痛襲來,便仰面倒在帝王足邊,有血線自將軍kou中溢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