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波洛妮亞松開相牽的手,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手燙得灼人,弄得她的手也汗涔涔的。但邁克爾依然緊握著她,艾波不得不湊近,小聲解釋:“雖然剛剛算是化解了克羅切的懷疑,但我不確定是否會帶來意外,還是需要和赫耳墨斯說說此事。”
溫熱的吐息噴在臉頰,哪怕嗅覺還未恢復,邁克爾依然想象得到那是清甜而好聞的氣味。
太陽照亮她白皙小臉,勾勒出一層毛絨絨的光。
邁克爾額頭抵上她的額頭,忍住親吻她的欲望,不輕不重地問:“你現(xiàn)在就要去見他?”
英武的羅馬鼻鼻尖觸上她的面頰,艾波呼吸著他的氣息,如松林的薄雪,帶著煙味的冷沉。
“是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簡直犯規(guī)。他那雙眼瞼微垂的大眼睛離她不到五公分,里面非常的黑,只有這么近的距離才能看到圓圓的瞳孔。這一刻,艾波洛妮亞終于體會到美色誤人、皇帝每天要受到何種誘惑。
她快速地啄了一下他的臉頰,而后硬著心腸拒絕:“他脾氣古怪,并不喜歡見外人。”
外人?甜吻尚殘留在臉頰,邁克爾覺得他非常的冷靜。他不過是想要捏著她的下巴大聲質(zhì)問,想要將她按在門廳的玻璃上占有,撕爛她的衣裙,一寸一寸地舔過。然而女孩純澈的眼,近在咫尺,里面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她全然地信賴他。
邁克爾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能聞到那柑橘檸檬般的甜香,他說:“給我一個理由。”
艾波洛妮亞只當他的占有欲作祟,直言不諱:“你知道的,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扳倒克羅切,赫爾墨斯視他為宿敵。”
她并不天真的認為只要克羅切死亡,這個島嶼就會得到永遠的寧靜祥和,但至少他消失后,落下的財富足夠這個島上的平民富裕地生活。可以說,她將克羅切視為關(guān)底boss,干掉他就會獲得金幣般的各種獎勵。
她的語氣輕巧而柔和,說出的話卻血腥暴力:“局勢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們和克羅切注定要死一個。”
邁克爾曾講過,在殺掉麥克洛斯基和索洛佐前,他便料到人們將聚焦于毒梟沆瀣一氣的警察,忽視他這個兇手。這對局勢的精準預判是出色的戰(zhàn)略家必備素養(yǎng)。艾波洛妮亞相信邁克爾能理解如今的緊張局面。
邁克爾當然能理解,魯索咖啡館那一晚,所有的一切都攤在他的面前,他明白他們的野望。
他松開了手。
下午,布蘭德利在城堡餐廳的小酒吧找到了邁克爾。
墻角留聲機傳出悠揚的音樂,下午茶點無限量供應,賓客們隨意交談,相互穿梭其中,風度翩翩。
吧臺的角落里,黑發(fā)的男人面前擺著一杯威士忌酒,光線半明半暗,將他的臉劈成了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