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但我有一個請求。”
語氣卻是不容置疑、不可拒絕,邁克爾取出錢包,數出一沓鈔票,在放到桌上之前,他淡淡地說:“不要對外透露你今天見到或聽到的。喬,我不想威脅你。”
“當然,當然。”布蘭德利笑著將相機拆開。
黑色的膠卷在桌面滾了一圈兒,在碧綠的鈔票前停下。
邁克爾給他倒酒,溫和地說:“你知道的,公開這些事對你沒有好處。”
布蘭德利識趣地反問道,“今天我見到、聽到什么了?”
邁克爾拿過膠卷,揣進口袋,沖他輕抬下頜以表謝意,“我欠你一個人情。”
布蘭德利開懷大笑:“希望沒有來找你兌現的一天。”
他又坐了一會兒,將杯中酒飲盡后便叫來侍者,乘車回巴勒莫了。獨留邁克爾一人,坐在原位,喝了一杯又一杯。
日頭漸斜,陽光被城堡西側的樓體擋住,光線漸暗,頭頂水晶燈次第亮起。侍者們推著一輛輛餐車進入餐廳,穿梭在圓桌之間布置晚餐。女人和孩子的聲音如林間的鳥鳴,清脆悅耳地出現,沖散了原本嚴肅謹慎的氛圍。
“親愛的先生。”
輕曼的嗓音自身后響起,猶如琴弦緩慢拉動,邁克爾猛地回頭。
明亮而璀璨的燈光下,艾波洛尼亞笑意盈盈,“不知是否有榮幸,請您喝一杯?”
銀色西裝的青年發絲微亂,右手肘倚靠吧臺,一條長腿筆直,另一條長腿微曲、锃亮的黑皮鞋踩著高凳的橫檔,禁欲而瀟灑,明黃的光里,有種難言的性感。
邁克爾沒有吭聲,僅用那幽沉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底的火星若有似無,如火塘中燃燒殆盡的炭火。
女孩腳步輕快地走上前,徑自搬了高凳挨著邁克爾坐下,發覺他面前是一整瓶酒,現在竟只剩二分之一了,艾波不由輕笑一聲。
忙碌的一天即將結束,艾波拆除松散的發髻,瀑布般的黑色卷發傾瀉而下。她朝酒保說:“請給我一杯水,再給他添塊冰。”
兩人坐得實在太近,幾縷頭絲落在了男人的手背,癢酥酥的。邁克爾伸出另一只手遮住了杯口,他說:“我不喝了。”
艾波洛妮亞湊近問,手自然而然地握上他結實的胳膊:“為什么?你醉了嗎?”
她是清甜的、嬌艷的,近似于柑橘,又混合著玫瑰的強烈嫵媚。那張小臉俏生生地仰望他時,他只想捏住她的下巴,一遍一遍地勾勒她的唇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