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閃爍著不正常的興奮光芒,倒更像個癮君子。
托馬辛諾和塔查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用一種充滿驚異的眼神看著他神采奕奕地走下樓,來到起居室。
邁克爾來到他們面前,在桌上攤開了一張1946年6月的日報,又放上同年12月的另一份周報,上面都用鋼筆清晰地勾畫出關鍵字據,大意是’盟軍全面接管,大型軍用車輛已集中管理。’
他雙手撐在桌面,用一種緩慢而不容忽視的語調說:“托馬辛諾老爺子,我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向你介紹我的。我曾經在美國海軍陸戰隊服役幾年,后來因為重傷退役。說這一點是并不是想炫耀什么,只是想表明我并不是一無所知的公子哥,希望你能認真聽我接下來說的話。”
這位□□頭目收起玩笑的神色。他一直把邁克爾柯里昂當作他父親維多柯里昂敬重。
"按照這幾份報紙上的說法,盟軍分別駐扎在巴勒莫、卡塔尼亞、希拉庫扎等主要城市,”他又攤開一張草稿紙,快速畫出西西里島輪廓,在幾個角上點出主要城市,“這幾份報紙提到了盟軍補給運送路線——環島公里運輸。”
“也就是說,整個西西里的鄉村地區,北起萊特蒙特萊普雷南至帕爾蒂科尼,都不應該有軍用卡車的痕跡。”
邁克爾用鋼筆在巴勒莫的東南側,畫了一個圈:“但是今天上午,我在那個小村莊的葡萄園內,看到了眼熟的車轍,那個軸距、胎痕,我以我母親的名義起誓,那地方幾天前曾駛過美式軍用卡車,并且不止一輛。”
托馬辛諾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坐直身體,拿過那兩份報紙,仔細起來。
塔查說:“軍用卡車一直是克羅切叔叔戰時zousi斂財的專用車,沒有其他人有機會染指。所以——”
不是克羅切手下出現了叛徒,就是有人挖起了巴勒莫當局的墻角。在場余下兩位立刻讀出潛臺詞。
"塔查醫生,不知道你是否有那位吉利安諾的聯系方式,我想拜訪他一下,親口告訴他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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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的巨石,熾熱的平原,大片大片連綿的橄欖樹林,這是幾千年來西西里不變的圖景。就像這島上的人一樣,熱烈直白,生生不息。
潔白的羊群像云朵飄蕩在草原,羊倌正坐在巖石上享用早餐。
一串急促的鈴鐺聲打斷悠閑的進食,他站起身子,手不自覺地摸上短筒獵槍,遠遠望見自行車飛馳而來。
自行車駛到近處,羊倌仍沒有放下戒心,騎車人只能摘下帽子,在山坡下大喊:“我來找艾波洛妮亞,圖里有急事找她。”
羊倌認出是鎮子上的郵遞員,松開握槍的手,跑下坡熱情問候:“弗朗西斯,好久不見。發生什么事了?艾波洛妮亞昨天剛落腳,不會又被叫走了吧?”
“這我哪里知道呢。”弗朗西斯接過羊倌遞過來的水囊,猛喝一口,又跨上了自行車,“回見,朗杰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