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這一猶豫,就猶豫到了路上。
蘇扶搖坐在沈知行的自行車后座上,手輕輕抓著他軍綠色外套的衣角。
鼻尖滿是從沈知行身上散發(fā)出來淡淡的肥皂香和陽光曬過的味道。
蘇扶搖想了想,總覺得這么大事,也不該瞞著沈知行。
“知行,其實我今天還看到點關(guān)于蔣燁別的事。”
話音落下。
正騎自行車的沈知行,腳下踏板頓了半拍。
隨即自行車輕微晃了晃,嚇得蘇扶搖抱緊沈知行的腰部。
“我下午去儲藏室時,看見蔣燁在拐角跟老盧說話。”
“老盧?那個菜市場的?”
“嗯,下午的時候,我去儲藏室的路上,看見老盧塞給蔣燁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蔣燁把那信封揣進(jìn)兜里后就急匆匆往酒廠后門走,看那樣子不像是正經(jīng)交易。”
沈知行嗯了一聲:“上個月查賬就發(fā)現(xiàn)采購科的菜金有問題,這個老盧送菜的單據(jù)都比市價高兩成,當(dāng)時我問過蔣燁,被他找理由敷衍過去,我當(dāng)時就讓小張私下找證據(jù)了。”
蘇扶搖從車上跳下來,拍了拍被車座硌出褶皺的褲子。
“那這樣說,蔣燁坐實了受賄,投機(jī)取巧的行為,你之前說要清掉蔣燁這個蛀蟲,現(xiàn)在有眉目了?”
沈知行支起車撐,轉(zhuǎn)身時眉頭已經(jīng)蹙起,停在那棵老槐樹下。
“賬目證據(jù)差不多齊了,他這兩年虛開的單據(jù)、多報的損耗都找著了,但蔣燁的身份,你也知道,牽連的太多,想找個敢出來作證的人太難。”
“人證的話,或許可以從老盧這兒下手。”
蘇扶搖的話讓沈知行眉角一挑,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照你描述的情形來看,他跟蔣燁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跑了,蔣燁和他蛇鼠一窩,你覺得他能愿意自取滅亡?”
“事在人為,總要試了才知道!剛好,我這兒有條妙計!”
蘇扶搖往臺階上走,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fēng)。
“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