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眠下意識加快腳步,心臟一下下撞擊著胸膛,砰砰直跳。
就在她的手按到房門把手上的時候,高大身軀瞬間到了她身后,她的手腕被對方攥住。
“為什么突然這樣?”
男人困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端端的發什么脾氣?”
“您想多了,我沒和您發脾氣。”
喬以眠掙了一下,對方明明握得不緊,可她卻掙脫不開。
他的大手圈在她的手腕上,像手銬般將她囚困其中。
喬以眠心頭煩躁,偏頭瞪著他,“就算您是執政官,也不能強迫別人!”
“我什么時候強迫過你?”黎曜蹙眉,實在不清楚這小丫頭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現在!”喬以眠揚起被他控制的手腕,示意他放開。
黎曜拿她沒辦法,只好放開手,卻按住門板,將她困在這一方狹窄空間。
“那你總得給我說清楚,為什么突然生氣要走?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他的浴袍因為動作過大,大片胸膛暴露在她的視野之中,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惹得她面紅耳赤,卻避無可避。
那雙沉穩黑眸中,隱約可見無奈與急迫,更多的卻是掌控一切的強勢。
他一步步進攻、瓦解、深入,事已至此,她已經被引入他的房間,還需要讓她說清楚什么?
“我沒有生氣,您也沒說錯什么。”喬以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迎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我只是覺得偉大的執政官竟和某些商人一樣有手段有魄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實在出乎意料……
我只是個平凡普通的小記者,沒什么心機,也沒什么利用價值,更比不得旁人心有七竅。您高高在上,呼風喚雨,像我這樣的小角色,隨手一抓一大把,實在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精力。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愿意接受您的‘好意’,也請您放過我。”
這番話說得直白又犀利,她眼中的嘲諷和厭惡就像一根根尖刺,反復戳著他的心。
黎曜眉心緊擰,沉聲反問:“你認真的?”
“當然。”喬以眠雙手攥拳,手心已經滲出冷汗。
說不緊張不害怕絕對是假的,但她已經想到最壞的結果。
“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黎曜點了點頭,竟被氣笑了。
他不過是看著時元盛上躥下跳想湊上來巴結,才動了和他等價交換的心思。
許給他一定的好處,讓他接了爛尾樓的這個項目。
不管對方人品如何,眼下只要能拿出資金,盡快解決問題就好。
怎么在她看來,自己反而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劣一方?
他還不是為了讓那些百姓盡快拿到房子,怎么就被她鄙視了?
黎曜困惑不解,腦海中卻忽然閃過她對時元盛說的那番話。
她喜歡時延的單純善良,坦率執著,覺得那是最寶貴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