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槍聲毫無預(yù)兆的驚響。
這槍聲來自天空樹之上,流星般穿過黛青色的夜空,落在了天空樹下步行街的交流會的場地。
如果在這漆黑的天幕上,有人能夠以上帝視角可以讓一切倒退,視線循著子彈的軌跡回溯到槍聲驚響的源頭。
那么他最后的目光,
恐怕要落在那座三角形基座的新東京天空樹上距離地面約300米的高空中,一道管形玻璃結(jié)構(gòu)的圓環(huán)似的回廊處。
回廊四周360度配有高達(dá)5米旳大型玻璃,雖然不是更上方那道450米高被稱為天望回廊的圓環(huán),但在這個高度卻也足夠讓你將方圓70千米沒的新東京夜景盡收眼底。
此時,回廊的某一角不知何時被人砸出了一個圓形的大窟窿,高空中的夜風(fēng)有如潮水般呼嘯著從外面灌了進(jìn)來,隱約還能感受到夜雨那沁人心脾的冰涼觸感。
夜風(fēng)呼嘯的窟窿旁,站著一個身上穿著“大田株式會社”的藍(lán)色工裝服,頭上戴著黃色安全帽的的中年男人。
他身前架著一把通體純黑的反器材狙擊buqiang,鼻梁上那副琥珀色的防風(fēng)護(hù)目鏡后,是一雙毫無生氣的死魚眼。
至于回廊這一處的游人早在“砰”的一聲玻璃爆碎,浩蕩夜風(fēng)呼嘯灌入進(jìn)來的時候就尖叫著一哄而散,以至于此刻這個男人周圍空曠的再無一人。
七海健次郎低伏著身體,只剩下一條手臂的他操控這樣巨大的狙擊buqiang不免有些吃力,好在他這把陪伴他多年經(jīng)過改良后的夜之魘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反器材狙擊buqiang。
此刻,他微微瞇眼盯著狙擊鏡中的畫面。
只見千米之外的交流會場地上,第七裁決使蓋烏斯萊茵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手中那把小竜景光隕鐵萬煉花紋的刀鋒側(cè)于自己眉心之前。
透過高清的狙擊鏡,七海健次郎可以看到對方手中漆黑刀身中間亮起一個橘紅色彈痕圓圈,隱約飄起了一縷細(xì)細(xì)的輕煙,似乎剛剛經(jīng)歷過某種萬鈞之力集于一點的恐怖“錘煉”。
在他身前的不遠(yuǎn)處,一顆大概13毫米的金屬花紋彈殼在地上不停旋轉(zhuǎn),最后落入了被先前戰(zhàn)斗損壞的面面全非的地板縫隙里。
蓋烏斯萊茵微微低眉,似乎在沉吟著什么。
比如
誰開的槍?
為什么要開槍?
他怎會這樣有殺我的信心?
不過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抬起頭視線悠然地穿過夜色下的雨幕,拎著那把大快刀的刀柄朝著自己眉心輕輕點了點。
肢體語言,是最直接的語言。
挑釁!
赤果果的挑釁!
蓋烏斯萊茵動作頓時讓周圍聽到槍聲一陣驚慌的民眾錯愕不已,更是讓四周的裁決使的執(zhí)行隊的人臉色微微有些緊張。
盡管他們理智上都相信第七裁決使八階半神級大劍豪不可能死于這種荒唐的狙擊中,只是今晚這一槍有些不同。
那個遠(yuǎn)處高塔上的狙擊手手中那把槍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狙擊槍,而是將能力灌入了槍口綻放的璀璨彈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