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最后似笑非笑的話語,天狐家主貝當古巴特臉色頓時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他的腦海中似乎回想起了那些塵封在歲月記憶中的往事——巴特家族的大女兒和人類男子私通并且生下了一個孩子。
不知道多少年了,已經很久沒人在他面前提起那件事了。
如果眼下換一個人,這般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揶揄般說起那樣忌諱的事情,恐怕早已經被人從這座世界銀行大廈頂部扔了下去。
——明天新聞報紙上頂多也只是在邊角里提及一嘴,世界銀行某員工扛不住生活壓力輕生跳樓。
就和很多年前一樣。
但只可惜,眼前的老人名叫格魯懷斯曼,裁決司的第一裁決使。
于是,這位年邁的天狐巴特家主聞言僅僅微微欠身,握起蒼老的右拳抵在嘴邊咳嗽了幾聲,旋即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仿佛剛剛的一切從未談起。
不
不能這么說。
作為天人九大家之一,天狐巴特家雖然不是實力最強的家族,但骨子里刻著商人屬性的他們從不會吃虧。
任何意義上的虧。
于是年邁的老人干咳了幾聲后,低頭拿起棋盤上自己的“騎士”走了一步,嘴里卻不輕不重似是好意般提醒道:
“如果我剛剛沒看錯的話,現在在巴頓郡那個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應該就是前陣子在東海那個彈丸小國鬧得你們裁決司滿城風雨的那個敵人吧。”
作為天人九大家天狐巴特家的家族,這個看上去有些年邁的老人,自然有著屬于他自己情報網絡和個人判斷。
而老人輕飄飄的話音落下。
執子正在有所動作的格魯懷斯曼,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偌大的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但這只是一瞬間,
甚至不仔細都毫無所覺。
下一剎,第一裁決使格魯懷斯曼手中的棋子已經恢復了動作,用將吃掉了對方的騎士,臉上卻神情舒展地流露出了笑意。
他搖了搖頭似是自語道:
“敵人?”
我們的敵人
可從來不是某個人啊”
“噢?”
天狐家主貝當古巴特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詫異地看了格魯懷斯曼一眼,狀若松了口氣地點了點頭道:
“如此那倒是我多慮了。”
說到這,天狐家主貝當古巴特忽然眼眸微微閃動了幾下,轉頭望了一眼墻壁上電視光屏中那幾乎分庭抗禮的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