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原身后的走廊上,先前被抵住要害的高大男子從東野原突兀消失的那一瞬間,心中就不由“咯噔”一下,涌起了某種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他的臉色更是瞬間色變。
眼光毒辣的他此前猜測過眼前這個和之國高中生模樣的溫和少年,應該有什么異于常人的經歷,所以才能帶給他這份遠超同齡人壓迫感。
然而當暗影中刀光跳躍的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還是猜錯了,或者說遠遠低估了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溫和少年的危險程度。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走廊上的六人之中,有的人和陰沉男子一樣手腕上骨頭分離,血水橫流迸濺,有的人大腿上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失去了行動能力眨眼眼眾人無一例外的全部凄慘無比地跌倒在了血泊之中。
站在血泊中的淡金色頭發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東野原一眼,后者目光掠過她的面龐,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然后鼓起勇氣低聲道謝。
東野原微微頷首示意,轉過身,視線重新回到了先前那個高大男人身上,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腕表。
馬上就要抵達函館站了。
東野原先前聽隔壁的兩個女大學生其中一個話中的意思,她應該已經報警了,那么如今真面目示人的他自然也就不好下殺手。
雖然對方動手在先,
他屬于正當防衛,
但總不能把人全殺了說是防衛。
走廊里短暫的沉默了片刻,東野原凝視著站在走廊上的高大男人,微微偏了偏頭說道:
“坐。”
這節車廂的每兩個軟臥包廂的走廊上都設有兩個靠窗的座位,大概是供無聊的旅客從包廂中出來欣賞下沿途的風景,提供一個和同行的旅人聊天的空間。
高大男人不是大塊頭的蠢貨,更不會以為對方剛剛那沒有殺自己,就是不敢殺自己。
他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試圖嘗試什么出格的舉動,對方手中那兩把明亮的小太刀會毫不遲疑地切斷自己的喉嚨。
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身上淋漓的傷口,已經說明了太多的事情
于是他在窗邊坐了下來。
東野原手中的小太刀微微血振,殷紅的血跡宛如傘上的雨水般脫落四濺,他就那樣拎著小太刀走了回來,坐在了高大男人的對面。
兩人相對而坐,一時靜默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