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花笠溫人抬頭看了眼男人的臉上,頓時不由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居然在這個男人那雙常年古井無波,仿佛幽潭般的眸孔中看到了一絲蕩開的漣漪,漣漪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傷感。
傷感?
花笠溫人以為自己看錯了。
想了想,他試探問道:“我們的人還在那里,還要繼續(xù)調(diào)查嗎?”
男人沉默了很久,終于還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他淡淡地開口說道。
花笠溫人作為夜煞革命軍中的老人,看著男人的表情,聯(lián)系起這一系列調(diào)查所獲得的種種蛛絲馬跡,心中驀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抬頭望了眼墨色辦公桌后的男人,只是男人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凝視著背后落地窗外陰霾的天空
最終,花笠溫人還是發(fā)出一聲嘆息,無聲地走出了門。
花笠溫人走后,大廈頂層空蕩蕩諾大的辦公室里顯得有些凄清。
坐在墨色辦公長桌后的男人的視線從窗外收回,不知道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拉開了辦公桌靠近右腿最下方的抽屜。
抽屜里是一疊純白色的信件,寄信人,收信人、地址統(tǒng)統(tǒng)和信封的顏色一樣,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痕跡。
這樣的信件,
按理說是沒法寄出去的。
可對于忍者風(fēng)魔一黨家的人來說,信件這種事情并不需要郵差。
每年父親的祭日,男人打開抽屜的時候總會在抽屜看到一份安靜躺在那里的信件。
沒有署名沒有地址。
他卻知他是誰。
男人隨手拿起了一封躺在最上面的信,輕輕地拆開信封,靜靜地凝視著白色信紙上風(fēng)魔一族特有的字跡筆畫。
像是鑰匙塞進(jìn)回憶的門鎖,擰動間“卡擦”一聲,讓男人回想起了一些埋藏在記憶最深處的久遠(yuǎn)的事情。
“澈,我要走了了。”
回憶中,似乎有一個看上去比他大上幾歲的半大孩子,對著一個年僅八九歲還是個懵懂正太的小男孩說道。
“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很久吧。”
“那哥哥為什么要走?”
“我不想再繼續(xù)藏在陰影下,我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光明正大地改變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