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三天后。
也就是四月二十日,
中午十二點整。
東野原從白天鵝港附近路邊的一家咖啡店起身的時候,視線無意中掃到了身后兩個穿著白色長袍、頭上纏著白色方巾打扮略有些怪異的人剛好也結(jié)賬付錢,跟在他后面跟著走出了咖啡店。
東野原沒有被迫害妄想癥。
來到巴頓郡這三天時間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當然不會看到兩別人跟著自己出來就以為對方是沖自己來的。
事實上,他在巴頓郡滯留等待取刀的三天時間,真的有些感受到了這座上京都市圈“一都六郡”中巴頓郡的人氣旺盛。
哪怕從下榻酒店出門買個飯,他都能在街上遇到好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人類游客,穿著打扮比身后這兩個更加奇怪的多了去了。
這三天時間下來,見多了異國風情的東野原哪怕在巴頓郡大街上看到人裸奔,恐怕也會澹定從容地將她當成一種行為藝術(shù)。
不得不說,在巴頓郡的白天鵝港這塊范圍里,那些把人類當成猴子的天人們幾乎不會插手干預(yù)這一畝三分地的任何事情。
難怪每年那么多游客趨之若鶩地來呼吸上京都市圈的美妙空氣,雖然這里只是上京都市圈的邊緣地帶。
然而從白天鵝港的這家路邊咖啡店走出后,東野原剛走過兩個街道,前方不遠處十字路口迎面的畫面卻是讓他不由微微蹙眉。
只見一群黑袍執(zhí)行隊的人,不知何時全副武裝地出現(xiàn)在了白天鵝港的路口,有如鷹隼般銳利的視線盤查著每一個過路者。
什么情況?
東野原在白天鵝港的三天時間,從未看到那些黑袍的身影。
——這幾乎讓他腦海中都差點忘記了這里是距離裁決司最近的上京都市圈。
只是為什么那些黑袍今天會突然出現(xiàn)在白天鵝港的路口?
“裁決司的人怎么在這?”
“估計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吧?”
“你們沒聽說嗎?巴頓郡的幾大地方天人貴族被滅門了?”
“啊這?誰這么喪心病狂?全殺了?”
“聽說是全失蹤了。”
“那算哪門子滅門”
“所以這些黑袍才會那么緊張,聽說其中還有巴頓郡的郡守。”
“”
感官敏銳的東野原聽著四周街道上行人彼此間的低聲議論,臉色也不由發(fā)生的細微的變化。
這樣的突發(fā)事件,對于他的這趟巴頓郡之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而眼下面對這些有如鷹犬般冷漠的黑袍,過路的游人雖然這些日子習慣了白天鵝港的自由安逸,但他們各自所生活的國度那么多年更是早已習慣了眼前的這一幕。
短暫的嘈雜后,每個人都沉默安靜地配合著街道上那些黑袍執(zhí)行隊的盤查。
東野原看了那個方向一眼。
從這條路過去剛好是通往白天鵝港灶門炭十郎家的那條路,但他卻轉(zhuǎn)身走進了身旁的一條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