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晨間的莊園之行是來替裁決司討要說法的“女帝”朵洛希,在聽到夫人有些柔軟的話語看了眼山谷間重歸平靜的霧氣,一時間卻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夫人抬起茶杯輕輕地抿了口茶水,不急不躁地注視著對方。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
又好似只是短短一瞬間。
“夫人說的對。”
朵洛希終于如此說道。
與此同時,她的心中卻是嘆了口氣,出生天人貴族,
是資本,
也是一種枷鎖。
如果今天早上換成排在她上面的那個男人來的話,以對方過激自我又冷漠怪異的性格,行事生冷不忌,完全不會顧忌坐在眼前這個夫人的身份。
恐怕在對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那個男人說不準就已經掀桌子了!
但朵洛希不一樣,她不僅代表著裁決司,背后還有一群生活在上京貴族圈子里的族人,注定了她無法和眼前這個千年世家的當代掌權者掀桌子。
忽然,朵洛希的心中頓時又有些古怪了起來。
按理說,枯坐在上京裁決司那棟黑色大樓里的那個老人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找茬天人九大家這種千年世家的的話,派得肯定不是她,而是在裁決司中序列排在她前面的那個行事生冷不忌的男人才對
心頭想到這一點后,她的臉色也自然了許多,終于理解了裁決司那位老人派她今晨來這里的真正目的。
她來這里不是要說法。
而是討人情。
只要順著對方的話,將第五裁決使克羅劍的死亡揭過不提,那就能讓天人九大家之一的天獅族欠裁決司一個人情。
枯坐在裁決司的那個老人很清楚,這些的千年世家從不會厚著臉皮拖著人情債不換,他們更喜歡算清每一筆賬。
果不其然,朵洛希剛點頭接話,夫人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將端起來的瓷杯放在了杯墊上,開始和朵洛希說一些閑話。
而在這些閑話之中,夫人卻不經意間透露出了在即將到了的三年一屆的世界會議上。
作為天人九大家之一,在上議院擁有眾多名額的天獅族,會在必要的時候對裁決司在這次會議中提出的提案進行一定程度的偏向。
另外,裁決司近期在和之國展開的邊界計劃群遇到的麻煩,比如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強者,如果有需要,天獅族也會隨時施加各種層面上的援手
“那就有勞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