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終于,耳邊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
“好了七海叔叔!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七海健次郎微微張開眼。
眼前卻只見一個巴掌大的巧克力奶油小蛋糕,上面插著一根燃燒的蠟燭。
兩個小家伙這次倒是沒有爭搶,四只小手一起捧著,獻寶似地舉到了七海健次郎的眼前。
暖黃色的燭光搖曳,七海健次郎那雙毫無生氣的死魚眼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燭光,眼角那原本生冷的線條忽然柔軟了起來。
原來有人還記得自己生日。
“謝謝。”
他低下眼眸輕聲道。
“什么謝謝呀,七海叔叔!這個時候該吹蠟燭了!”
“不對不對!應該是先許愿才對!”
沒說兩句,兩個小家伙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鼓著圓滾滾的腮幫子爭吵了起來。
七海健次郎看著兩個小家伙看著那個搖曳著燭火的小小蛋糕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里泛起了一絲光亮。
自從父母和哥哥在很多年前那場意外中去世后,他日復一日的重復著某些工作,以為“幸福”這兩個字對于他以后的人生而言成為了一種奢求。
沒想到有時候,卻也來的那么突然,那么簡單。
一陣雞飛狗跳的爭吵結束后,七海健次郎在兩個小家伙的生日快樂歌中許愿吹滅了蠟燭,兩個小家伙強行讓七海健次郎坐在榻榻米上看電視,她們則鉆進了廚房開始繼續做菜。
用兩個小家伙的話來說,今天七海健次郎過生日,不用親自動手,是她們真正“一展廚藝”的時候了。
坐在榻榻米上的七海健次郎聽著廚房里的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和時不時的拌嘴爭吵,腦海里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后兩個小家伙長大后戀愛嫁人自己將她們一個個送出這個家,那個時候或許家里才是重回曾經的安靜。
只是
自己或許已經習慣了這種吵鬧吧
習慣的力量真是可怕啊
七海健次郎如此想道。
“七海叔叔!味增沒有了,可以去樓下買點味噌回來嗎?”
“醬油!醬油!昨天就和你說了還有醬油!”
“哦對!還有醬油!要白醬油!”
“”
聽著廚房傳來的聲音,剛剛享受了片刻清閑了七海健次郎有些無奈地從榻榻米上爬起,穿上拖鞋走向了玄關,門口披上了一件外套出了門。
公寓樓下沒多遠的地方就有便利店,七海健次郎推門進去的時候,收銀臺后那穿著職工服的女店員笑著打招呼:
“晚上好,七海先生。”
“晚上好。”
七海健次郎沒轉頭,視線已經投向了調味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