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沒有,你倆就站著將就將就。”陳有婧從書包里拿出筆記本,利落地撕下兩張橫格紙,刷刷啦啦在紙上面出題。
她出題就十來分鐘,一邊寫,一邊說:“一樣的題目,數理化和歷史各兩道題,一共八道題,數學一道填空題和一道幾何大題,圖畫不標準,反正差不多就行了。”她與傳言的溫柔有些出入。
兩張橫格紙拍在桌子上,陳有婧順手又揪了兩個男生站在中間,“盯著他們,不準作弊。”
一開始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陳有婧掏出紙筆時就消失了,有的只剩下猶如身在考場時學霸的游刃有余和學渣的抓耳撓腮,以及時間開始倒數的爭分奪秒的緊迫感。
帽子一低頭就掉下來,格子言索性把帽子摘下來,都還沒往身后遞,一只手就伸過來把帽子拿走了。
“給我戴戴。”匡放把自己的鴨舌帽摘了,戴上漁夫帽,“也有點大。”
格子言蹙著眉,沒急著做題,而是問,“你洗頭沒有?”
匡放的表情僵化了兩秒鐘,“草,我洗了。”
“你嫌棄我。”
“沒有。”格子言淡淡地收回視線。
陳有婧秀氣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溫馨提示:“考試過程中,請不要交頭接耳、打情罵俏。”
匡放拎著褲子蹲下,“男的跟男的打個屁的情罵個屁的俏啊。”
格子言推了推眼鏡,已經開始做題。
條件略艱苦,兩個都是站著彎腰伏在桌面上書寫,但絲毫不影響格子言的做題思路。
站在格子言面前的男生雙手扣在身前,銅鈴大眼死瞪著格子言的一舉一動,他寧愿相信格子言有幾率作弊,也不會覺得格子言的實力本身就是碾壓他們老大的。
他寫字很快,落筆輕巧不費力,雖然頭頂太陽熾烈,但他的臉上也看不見哪怕一滴汗水,風輕云淡xiong有成竹的模樣讓人以為他在做10以內的加減乘除。
而對面的陳有德已經是滿頭的汗水,他雙腿打著顫,不斷更換著握筆的姿勢,他一直在心里大聲罵陳有婧狗娘養的,反正陳有婧是她媽跟她媽的前夫生的,不算是正統陳家人,罵就罵了。
陳有婧狗娘養的,出的題沒一道是他會的,要不是陳有婧與匡放這群人素不來往,陳有德簡直要懷疑陳有婧是對面派來的臥底。
他汗水滴在桌子上,余光瞥見監考官陳有婧在翻一本《大地的女兒》沒注意他這邊,陳有德掀起眼睛看著守著他的小跟班,用眼神交流著。
“怎么做?”
“小德哥你問我你還不如直接寫個不會。”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