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格子言其實沒對有人會回復他甚至跟著一塊兒去抱有指望,太晚了,也太沖動了。
他最后拔下充電器,留下一張小紙條給許萬林,免得他擔心。
拎著包打開門,格子言被對面靠在墻上的高大黑影給嚇了一跳。
男生已經(jīng)逼近一米九,身形頎長挺拔,不笑時目光與臉骨鋒芒畢露,走廊聲控燈不亮,周身的氣勢,說是殺手也會有人相信。
匡放背著書包,晃了晃手里的充電寶和手機,看著眼前愣住的格子言,“沒想到吧?”他勾起嘴角,聲控燈亮了,他笑得跟自己辦了一件多了不起的大事兒似的。
格子言飛快跳動的心臟持續(xù)到匡放開口說話之后才逐漸地慢下來。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確實沒想到。”
站在電梯門口,匡放接連打了兩個哈欠。
格子言掃了他一眼,看見他襯衫都系得一邊高一邊低,最后直接漏了個顆扣子。
“我記得你睡覺前會把手機靜音?”
進了電梯,匡放往壁上懶懶一靠,“人都是會變的,少見多怪什么?”
睡前給手機調(diào)靜音是匡放從初一開始有的習慣,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年,他個人表示,在睡覺的時候聽見電話鈴聲會一把火把房子都給點了,經(jīng)常遲到也有這部分原因,他有時候順手會將鬧鐘也給關了,不過匡晟不管他,老師也不好說什么。
所以格子言才會感到奇怪,他甚至不是挨著挨著發(fā)的消息,更不是挨著挨著打的電話,而是隨手在群里發(fā)了一句。
除了匡放,其他人都沒動靜。
兩人在路口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點吃的,站在路口吃完,打上車,直奔機場。
“要距離現(xiàn)在時間最近的一班到棉城的機票。”格子言聲音還嘶啞,這幾天在醫(yī)院不停輸液,本來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的,但剛剛在房間那么一通咳嗽,又啞得不行。
機場柜臺的工作人員一時都沒聽清楚他要去哪兒,“到哪兒?”
匡放抽走格子言手里的身份證,跟自己的一塊兒遞給工作人員,“棉城,最快到的一班。”
很快,手續(xù)辦完,他們這點行李,也用不著托運,直接就過了安檢,往登機口走。
這會兒的機場跟白天不能比,冷冷清清的,但人也不少,只是都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或躺在椅子上。都是趕路人。
匡放懶散地走在格子言旁邊,剛出門還顯得困倦,現(xiàn)在清醒多了。
“公主,你覺不覺得,我們看起來像是要私奔?”匡放一想到這個形容,心里臉上都樂得不行。
他們以前也一起出去旅游過,不過從來沒有只有他們兩個人過,而是和另外幾個一起,有時候還會有家長,很熱鬧,很陽光,不夠沖動,也不夠鬼鬼祟祟。
格子言笑了聲,“你衣服扣子系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