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言垂眸沉思著,他對趙夯沒什么印象,想不通搶他照片的緣由,回頭去看匡放,冷冷淡淡道:“趙夯為什么會來?我們跟趙夯有什么恩怨嗎?”
匡放把手拍到腦袋上,從前抓到后,“嘖”了聲,目光冷峭陰森。
恩怨嘛,沒有。
但情仇,可能是有。
東大距離附中七八公里,沿路多的是出租車能打,一群人高馬大的男生站在路邊推推搡搡,看不出是要打車還是要打人,結果就是好幾輛空車路過時,反而一腳油門踩下去加速遠離。
為首的蹲在花壇邊緣,他時不時會說句話,一群人鬧得歡,一點都沒注意到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后人行道的幾人。
吳棟低頭取下眼鏡折了放到褲兜里,在接到匡放示意后,他一步跨過灌木叢,一腳直接揣在趙夯的后背,眼見著趙夯撲出去差一點就跌倒,他又補上一腳。
前邊的人被突然飛出來的趙夯給嚇了一跳,“夯、夯哥?你、你這是做什么?”
“幫我撿一下眼鏡。”趙夯忍痛說。
他緩慢地挪動膝蓋,剛撐起上身,又被人給一腳踩了下去。
匡放一腳踩在趙夯的后背,一腳踩在他肩膀旁邊的地面,他伸手一把抓住趙夯后腦勺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低聲問:“照片呢?”
趙夯咧開嘴,似笑非笑,“小孩兒……”
匡放手里的力道加重。
一旁圍觀的陳有德在看清來人之后,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跟匡放纏纏綿綿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以前的匡放,打起架來笑嘻嘻,形容頂多還是身板單薄的小男生,雖然知道對方打架斗毆是把好手,可光看著,震懾力還差了些許。
可十七八歲的年紀,但凡自身條件好點的,氣勢身板早已足夠比肩成年人。
男生看似吊兒郎當地踩著腳下的青年,嘴角看似也若有似無地往上揚,可眉眼壓低,周身的低氣壓使人望而生畏。
陳有德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他就說要圍攻也只能圍攻匡放,不能去圍攻其他幾個。
更何況還是搶人家照片這種事情,匡放把格子言當心肝寶貝,他早就知道了。
“就這點實力嗎?匡放?”趙夯話畢,他手臂從地面借力,翻身便躍起,一腳踹在匡放的肩頭。
雙方拉開距離。
匡放拍了拍肩頭的灰塵,“學長厲害。”
要沒兩把刷子,也不能在東城附中這樣的學校稱王稱霸四五年。
趙夯戴上眼鏡,目光從站在對面的人臉上一一掃過去,對面只來了五個人,按理來說應該是六個,他再仔細看了看,發現格子言其實也來了,只是離這邊比較遠。對方還站在人行道那塊兒,白衣黑褲,一手拎著琴盒,一手拎著幾只書包,身形頎長筆直。
說真的,他對格子言遠遠夠不上喜歡,頂多是覺得對方好看得太少見,所以會想多看幾眼,看本人,看照片,都是一樣。
當時讓陳有婧傳話也只是想看看他們那幾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