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言換了鞋,抓起鑰匙,“謝謝。”
蹲在自家門背后玩手機的匡放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匡晟不緊不慢地切著煎蛋,“放放啊,你很像個神經病你知道嗎?我覺得我應該抽時間帶你去測一下智商,否則我理解不了你從早上六點開始就蹲在門口玩手機的行為。”
匡放懶得搭理匡晟,外面響起開關門的聲音,他一下跳起來,拉開門,語氣自然驚訝,“喲,今天挺巧。”
匡晟:“……”
打完招呼,匡放一驚,“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格子言看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似的,但看起來似乎又怎么也倒不下去似的。
他校服自由,今天沒穿校服,而是一件炭灰色的薄毛衣,毛衣領口寬松,將脖子露在外面,估計是怕受涼,他在脖子上邊圍了一根薄薄的黑色圍巾,于是越發襯得臉色慘白,連唇色都泛著一層白。
柔軟烏黑的發絲溫順地搭在額前,睫毛跟發絲看起來同樣萎靡,他的五官顯得越加薄冷,脆弱支離。
只有在見過格子言生病是什么樣子的人,才知道他平時的樣子看起來有多健康和活力四射。
“跟許叔吵架了?”匡放抬手碰了碰格子言的臉頰,冰冰涼涼的。
格子言眼珠朝身旁看去,“吵架又不能解決問題,更何況我跟我爸之間沒有問題需要解決。”
匡放:“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誰說的?”
“沃碩德。”
格子言扯了下嘴角,心情好了點。
他有點明白了為什么那時候格星星執著地希望他能多幾個朋友了。
門口是夏婭和路子陽在等著,兩人推推搡搡,還互相罵個不停。
“nimasile。”
“你爸死了。”
“你爸死了。”
“nimasile。”
“……”
“路路,求求你了!你再罵罵我弟吧,讓他也死。”
“你眼睛怎么了?”格子言在看見夏婭眼角那條口子的時候,問了句。
“這個啊,”夏婭翻了個白眼,“昨晚我回家的時候,劉文武非纏著我找我要奶茶,我有個屁的奶茶。他就用他那奧特曼玩具砸了我一下,差點就砸到老娘的眼睛了。”
“公主,你別這么看著我,”夏婭將頭發一甩,臉上半點頹氣都沒有,“雖然我這手牌是爛了點兒,但怎么打還是我自己說了算。”
路子陽和匡放由衷地贊了句,“厲害。”
“公主,你又生病了?”路子陽已經看了格子言好幾眼,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生著病的格子言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很破碎又很倔強的。平時,這種感覺沒這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