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少?”匡放又拍了兩張,見格子言沒動靜,他把手里剩下的都給格子言了,“都給你。”
格子言靠著柜子,“我要你的錢做什么?”
匡放哪知道格子言要他的錢做什么,他就是想給格子言錢。
“不要算了。”匡放把五百塊卷起來揣回到自己口袋里,接著一扭頭,撞上皺眉看著他的夏婭,他淡然地把目光放到茶幾上那杯冒著熱氣的水上邊。
夏婭張口正要說什么,眼前一下陷入漆黑。
“我去,什么情況?”
片刻過后,他們才借著窗外的天光勉強(qiáng)看清室內(nèi)的情況。
格子言低頭察看著手機(jī),他淡定得跟新聞播報員似的,“電路檢修,快的話三個小時,慢的話,明天。”他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不太好看,暖氣的余熱堅(jiān)持幾個小時沒問題,堅(jiān)持到明天肯定不行。
“啊,”夏婭往沙發(fā)上一滾,“我還想在公主家里睡呢。”她在格子言家已經(jīng)擁有了一張次臥里的單人床。
匡放只有在這種誰也看不清誰的時候,才敢把目光肆無忌憚地放在格子言身上。
他覺得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奇妙,明明小時候還一塊兒睡過,誰人不知道他跟格子言是好兄弟?現(xiàn)在他居然會因?yàn)楹蛯Ψ綄σ暥械叫奶摚m然更多的是心跳加速。
但知道這種跡象不對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夏婭的嘰嘰呱呱已經(jīng)被匡放完全屏蔽,匡放恨不得把自己畢生的注意力全砸在此時此刻。
家里暖氣夠足,所以格子言穿得很單薄,一件白色的薄長衫,腰線被勾勒得若隱若現(xiàn),上衣雖然寬松,但卻也絲毫沒用影響格子言優(yōu)越的比例,他背靠著柜子,所以腿微微曲著,手機(jī)屏幕的光投射到眼瞼、鼻尖、唇峰……
匡放覺得渴,干渴,一杯熱水倒進(jìn)喉管里,火上澆油一般把他渾身的血液直接給煮沸了。
匡放大刀闊斧劈著腿的坐姿,悄無聲息變得含蓄,同時把毛衣往下扯了一截,擋住。
格子言又打個電話去問物業(yè),得到的回答跟群里的通知一樣,和對別人不同,物業(yè)知道是格子言打來的電話之后,還讓格子言注意保暖,別感冒了。
掛了電話,三人在客廳大眼瞪小眼。
這會兒,外面天光和雪光照進(jìn)客廳,也不怎么覺得暗了,反而把人照得明晃晃的。
格子言放下手機(jī),轉(zhuǎn)身朝電視機(jī)的方向走去,“我記得家里還有蠟燭…”
夏婭從書包里翻出打火機(jī),火苗蹭一下竄出來,客廳里時明時暗。
匡放抓了只沙發(fā)抱枕按在腿上,“別玩火。”
“我怕公主看不見嘛。”夏婭從格子言手里接下兩根蠟燭,細(xì)長的紅燭被點(diǎn)燃,火光搖曳,夏婭找了個安全的地兒把蠟燭立住,嘴里同時念念有詞,“公主你看,這蠟燭像不像結(jié)婚的時候用的那種,好喜慶。”
“下邊小賣部買的,”格子言說,“結(jié)婚用龍鳳燭,這是用來上墳的。”
“……”夏婭一驚,“是這樣嗎?”
“斗地主玩不玩?”夏婭蹲在蠟燭邊上,搖曳的燭光從她的下巴照上去,她的五官仿佛也跟著光芒在搖動,“氛圍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那就不要浪費(fèi)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