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匡放的性格,就是他自己的命他自己做主,好的爛的都是他自己選的,他不指著誰過,老天爺也不行。
“真的有用的好不好?就是咱們那很有名的禾山,聽說經常有道士會去那上邊修行,有個人的女兒得了絕癥,還是那種全國都沒多少病例的疑難雜癥,家里把棺材都給她打好了,她媽不信,跑到禾山上找到了一個道士,求了碗符水。”夏婭神秘兮兮,抑揚頓挫,“她媽把水端回家,給她女兒給灌了下去,哎,你們猜怎么著,病好了!”
路子陽眉頭緊皺,“夏姐,你猜你現在看起來像什么嗎?”
“像什么?”
匡放不緊不慢,“鬼上身。”
“你們能不能認真點?關鍵時刻這是能救命的好不好?!”
“那個,夏姐,你肩膀上有白色的影子,它在舔你的臉。”
“……”
趙想成最先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尖叫,“救命!老子最怕鬼了!!!夏婭你給我去死!”
“快跑快跑!”
“夏婭你離我遠點!”
格子言還在聽故事,手腕突然被一旁的匡放給拽住,“我們快跑。”
格子言沒法快跑,幸好匡放也沒真的狂奔,小步跑著,他能跟上,呼吸也沒出現堵塞的情況。
路子陽在家屬院不遠處的一個公交站氣喘吁吁地停下,他叉著腰,看著落在最后面拉著手跑來的格子言的匡放。
友情里有嫉妒情緒好像是不可取的,那么如果喜歡的話,應該就能理直氣壯地嫉妒了吧。
可路子陽還是只能哂笑,因為不管是哪種情,他也沒到非格子言不可的地步,說嫉妒都好像有些牽強,他可能只是,更想成為他。
夏婭再出現時,一道長長的影子,一上一下,一瘸一拐地過來。
吳棟和匡放本來靠在站牌上侃大山,見著夏婭的狀態好像不對,直起身,格子言也跟著從坐著改為了站著。
夏婭手里拎著書包,拉鏈沒拉上,另一只手里抓著她的拍立得,一條褲腿上全是剛剛還沒有的水泥灰。
她妝已經都花了,一張臉腫了起來,頭發像稻草般亂七八糟的。
她一聲不吭走到眾人面前,揚起書包二話不說狠狠砸向趙想成的腦袋。
“我草!”趙想成抱頭鼠竄。
哪怕是在這樣混亂的時候,不算特別聰明的趙想成也知道往格子言背后躲,因為他知道夏婭發起瘋來連放哥都不帶怕的,但她不會對格子言出手,怎么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