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言繞著茶幾跑了兩圈都沒追上吳棟,反而刺激得讓吳棟又把視頻播放了幾遍。
少年耳朵尖都紅透了,他明明從來不這樣。
路子陽在地板上坐著,本來只是作為觀眾在樂呵地看著,直到差點被追上的吳棟忽然就把手機丟在了他的手中。
格子言的眼神跟雷達似的追蹤到他的臉上,犀利的眼神簡直要扎透了眼鏡鏡片,精準無誤地銳利地盯著路子陽,“手機。”
路子陽沒吱聲,從茶幾下面將手機傳給了夏婭。
幾人又在客廳里追逐起來。
時不時地,匡放那黏黏糊糊的“寶寶,我好想你”就會回放一遍,格子言自己都覺得好笑,又無可奈何。
路子陽邊寫題邊時不時看一眼他們,他其實清楚,按照匡放和格子言的性格,這兩人一定能相安無事地一直走下去。
所以類似于小說情節的了?至于你那個小男友,你要跟什么人談戀愛我肯定不會管,只是不能影響你婚姻上面的選擇?!?/p>
“你放什么狗屁?”匡放給了對方一個白眼,“我跟他談肯定就得跟他結婚,你趁早打消你那齷齪心思吧,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你自個兒多結幾遍,我沒意見?!?/p>
這個小孩,完全沒有被教育好,野蠻粗俗,道德低劣,開口閉口全是臟話。
陳茂芳的臉紅了青,青了又紅,他冷笑一聲,“那由不得你?!?/p>
匡放將腿搭上茶幾,“隨便你咯,你就算能逼我跟女的領證,你還能逼我跟她上床?再說了,人家能樂意跟一個同性戀結婚?行吧,就算你們這種大家族全都厚顏無恥,為了錢,什么都能吃兩口,但萬一我失手把人家姑娘給勒死了”
“你住口!??!陳茂芳捂上了xiong口,他回頭叫了人,指著匡放,“帶到樓上,關禁閉,關三天!”
匡放聳聳肩,無所謂地跟著走了。
客廳后面的樓梯上方,陳嘯鳴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
自從匡放回到陳家,陳家所有的人包括不茍言笑的陳茂芳,都圍著他轉。陳嘯鳴知道,如果匡放真的確定留在陳家了,那么從此以后,陳家所有的資源都會流向匡放。
陳嘯鳴低頭自嘲地笑了一聲,他本來自以為他在陳家十來年,怎么著也會有向著自己的人。
卻沒想到,第一個將陳釗瑤的孩子在東城這個消息傳給陳茂芳的人,居然是跟了他十來年的司機。
是他自己太自以為是了,自以為在這種家庭里,還有什么溫情和信任可言。
屋子里靜悄悄的,窗外院落的草坪釉上一層夕陽的金芒,陳茂芳瞇著眼睛,仿佛看見了年少時的小釗和瑤瑤。
他們喜歡看書,只是喜歡看的類型不同,在同一件事情上各持己見,辯論得面紅耳赤,能從下午辯論到晚上,甚至不眠不休,連續到第二天。
這么看,匡放那張嘴像極了他們倆。
陳茂芳一直捂著xiong口,管家送來降壓藥,他給陳茂芳遞了藥,又送上水,等到陳茂芳心緒平穩一些后,管家才輕聲說道:“老爺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p>
“你想說就說。”陳茂芳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