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哥他們怎么辦?”夏婭縮在床上,學校讓她先待在家里,具體的結果要等校領導開完會才能做決定。不止她,還有陳有婧,除了格子言,其他人都被學校“請”回了家。
格子言把她的作業帶給了她,安慰道:“不用太擔心,誰對誰錯,警察自有論斷。”
他走時,留下去新東城買的電子監控。
回去路上,撞上走在前面的匡晟,格子言猶豫再三,還是追上去,“晟叔。”
匡晟回了頭,“喲,小言,怎么個事兒?”
“匡放他們……”
其實沒什么事兒,甚至都不用匡晟找人疏通,劉繼雄自己不干凈,經不起查,頂多賠點錢就能了事。
但那幾個太沖動,關一關,磨磨銳氣,挺好的。
匡晟低頭想了一想,表情愁苦起來,“麻煩,有點麻煩,劉繼雄傷得太重,咬著小放不撒口,獅子大開口。警察那邊說,如果不私了,那就只能公事公辦。”
皮膚白和臉色發白在格子言臉上有了具象的區別,“公事公辦?”
“改明兒我讓助理去找個律師團隊,”匡晟一邊打量著格子言的臉色,一邊試探著說,“爭取啊,從輕判,少關幾年。”
再聰明,少年的人生閱歷也都僅限于到十七歲,再成熟,也只是跟一群同齡人相比。
和匡晟這種從十五六歲便在大人堆里混的“老油條”對上,還是太稚嫩,一舉一動落在對方眼里,都明晃晃寫著,叫匡晟輕易看透。
“沒事兒,”匡晟大大方方拍了兩下格子言的肩膀,“老子有錢,打點打點,讓他在監獄里都能當大哥。”
“……”格子言笑不出來。
匡晟看了他半天,拍了下他腦袋,“騙你的,看把你嚇得。”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匡晟邊說邊已經往前走了,“一個老流氓,還想坑我兒子,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短短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格子言心情大起大落,他站在原地,感受著身體逐漸地回暖。
也是短短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格子言動用大腦給匡放預想了數十條最好的最壞的結果以及安排了數十種應對措施和補救措施。
這一切,都在匡晟一句“騙你的”之后變成一個個在太陽底下砰砰炸開的泡泡,泡泡消失了,可地面留下一地的水漬。
“哎喲,”挎著保溫飯盒的劉亞然從樓里出來,正面撞上發著呆的格子言,“小言怎么了?”
“想到了一個難題。”格子言笑了笑,說道。
“難題?也給我家吳棟做做看。”劉亞然立刻來了興趣。
格子言笑容加深,眉眼微動,“他已經有了,他的題比我的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