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放放下矬子,從桌子上拿起電動的拋光機,不咸不淡的嗓音混在嗚嚀的機器聲中,“我沒對象。”
夏汽水聽清楚了,“我是說以后。”
匡放就不說話了,一門心思專注給手里的南瓜拋光。
接著是上色,上完色后還得等它徹底附著上南瓜的表面。
趁著這會兒,匡放去店子外面透了口氣,他一個人。
這家店開在近兩年很火的東城景區,國慶假日,街面節日氣氛濃厚,街面穿梭著從全國各地而來的形形色色的人。
大家大多是精心打扮過的。
匡放不一樣,黑色襯衫外邊系一件黑色圍裙,上面沾了不少抖也沒抖掉的木屑,鞋面上一層薄薄如灰塵的木屑,像名形容落拓不羈的木工。
“帥哥?”
匡放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回了頭,是幾個女生。
幾個女生其中的一個指了指手里的手機,“你是這家店的員工嗎?我們這家店很感興趣,可以加個微信聊聊不?”
“我不這家店的員工,”匡放靠在電線桿上,懶洋洋地朝隔壁花店看進去,“老板在店里,你去找他就行。”
“不是,我的意思,我是”
“我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匡放目光從一束向日葵上面收回,似笑非笑,“怎么,同性戀你也想搞一搞?”
“……”
“呸,什么人嘛,搞啊搞的,好沒素質。”
匡放拐進花店。
老板立刻迎上來,“要買點什么花呀?送朋友還是送老師還是送女朋友啊?”
“隨便看看。”
他還沒給格子言送過花,包括其他人也都沒送過,他們不講究送花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錢就算不花在刀刃上,也不能往水里扔。
這是匡放第一次去想格子言會不會喜歡花,喜歡小提琴喜歡書法,喜歡國畫和牡丹,喜歡一切漂亮優雅的東西。一定也喜歡花。
攤在沙發上的夏婭收到了匡放的私聊,他受寵若驚,立馬和夏婭依偎著一塊兒分享。
[放哥:路過花店,做活動,要不給公主帶一束?]
夏婭猛拍了趙想成幾下,“當然沒問題!”
趙想成問了路子陽和吳棟之后,也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回復了匡放后,又跟著在后面說:[公主好像在生你的氣,反正看起來挺不開心的,可能覺得他過生日,你一直在外邊不回來?生病的人脾氣大大的,我們幾個現在都不敢跟他說話,怕他用毛筆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