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叔為什么會不見了?”夏婭百思不得其解,“喝多了不都會睡覺嗎?他怎么是亂跑?”
“年年都會來這么一回,上次是在屋頂上找到的。”匡放打打著手電,說完后驀地伸手摸了格子言的臉一下。
格子言奇怪地看向匡放,“做什么?”
匡放樂了聲,“回頭你要是又病倒了,我幫你找我爸討醫藥費。”
夏婭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她朝四周不停張望,突然看見了遠處地上的一坨黑影,她抓著匡放肩膀晃了晃,“放哥,你看那是不是?”
“這你也能看見?”
“那當然!”
越過腳下整片被凍得干硬的田,手電的燈束也不停晃著。
夏婭慢慢看全了眼前的景象,“放哥,這兒是片墳地啊?”她縮了縮肩膀,她有點怕鬼的,一瞬間,腦子里就冒出了“鬼打墻”“鬼上身”等各類靈異志怪小說。
“不算墳地,只是有幾座自己人的墳而已,”匡放拽著格子言走到平地,看見幾座墳都□□枯發黃的野草給掩埋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們還說著要把這里的草給拾掇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后人都死光了呢。”
匡晟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臥在一座墳前,臉凍得慘白。
格子言跑過去蹲下,“晟叔?”
匡放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匡晟身上,“匡晟,你多大個人了,能不能成……”他還有心情笑話匡晟,只是笑話到半截,他在看清眼前墓碑上的名字時,他眼神凝滯住。
陳釗野。
男生舉起手電,將墓碑上的刻字完整地過了一遍,只有名字,沒有父母,也沒有后人。
這里幾座墳都是匡家的人,最近的一代就是匡放爺爺了,每年過年,匡放都會來這里給燒點紙點幾炷香,但這座墳又小,藏在最邊緣,絲毫不起眼,加上匡放每回都是來得利索走得也利索,壓根沒注意到。
不姓匡?誰的媳婦兒?
但也不對,如果真是匡家的人,那碑上應該會刻有自己的后代。
將匡晟從地上扶起來時,匡晟嘴里含糊說了句“陳釗野,老子一個人真是活得好無聊”,很熟悉的語調。
匡放終于想起來了,去年過年,匡晟也是喝多了,倒在床上,讓這個叫陳釗野的給他倒杯水。
這人到底是誰?
從老家回東城市里當天,格子言收到了好幾個人的紅包,連匡薇也包了厚厚的一個。
“謝謝薇姐。”格子言將紅包收好。
匡薇擺擺手,笑容淺淺,“應該的。”
格子言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回以對方一笑。
匡薇本想摸摸他的頭,因為匡家沒這樣乖的小孩,冷淡是一回事,但格子言只是表面冷淡,她能感覺到。可想到匡放在過年前的家族群里各種強調對方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她又將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