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剩下的大半個月,除了格子言,其他人又往蘭花苑的游泳館跑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玩到盡興才回家屬院,格子言在后面都沒跟著去。
格子言買了國樂大師胡百合演奏會的票,時間就在開學前一天,夏婭他們幾個平時不聽這些東西,所以格子言也就沒特意問。
演奏會是在下午五點半,格子言順便還打算去看場電影,一天的行程基本就差不多了。
他沒約其他人,但匡放吧,肯定是因為到了青春期,近來變化顯然,還是得問一問。
當天起床,格子言給匡放發了消息,打了電話,還敲了他家的門,消息沒人回,電話沒人接,敲門自然也沒人開。
這正常得不得了,匡放的手機在假期會進入靜音關閉震動模式的狀態,他的起床氣太嚴重。
上午十點,格子言熱了半杯牛奶,看著自己給匡放撥過去的第四個未接電話,他在熱牛奶的一分鐘時間里,又給匡放撥去電話。
一分鐘過去,未接去電從四個變成了五個。
出門時,外邊太陽亮得晃眼,日光把家屬院照耀得白茫茫一片,格子言撐著傘,慢悠悠走早已經被曬熱的地面上。
他給匡放說了聲:給你打電話沒別的事,本來想叫你一起去看電影,你在睡覺,那就算了,再約。
“小言?”拎著一袋子水果的劉亞然從門口方向過來,“這么熱的天,你出門去啊?不怕中暑啊?”作為學霸年級中萬年老二的吳棟他媽,劉亞然對格子言這個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上生了根的學神居然毫無敵意,她反而喜歡得不得了。
吳棟這些年能一直跟匡放夏婭他們混下去,完全是沾了格子言的光,用劉亞然的話來說,匡放、夏婭、趙想成以及路子陽,那就是四坨大糞,是格子言點糞成金,要不是有格子言,劉亞然一定不讓吳棟和匡放他們玩兒。
格子言把傘微微揚了揚,“我帶了藿香正氣水。”
劉亞然哎喲哎喲,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紅潤潤的蘋果,“這蘋果,好吃,我特意騎電動車跑去新東城買的,你裝書包里,路上渴了吃。”
女人完全是硬塞,格子言拒絕都不知道怎么拒絕,不過在他怎么推開也好像不得其法之時,劉亞然已經拉開了他的背包拉鏈,把蘋果往里一丟。
那蘋果沉甸甸的一只,讓格子言輕飄飄的書包立刻就有了實感。
“…謝謝亞然阿姨。”格子言只得說道。
“對了,你去哪兒啊?”劉亞然這才想起說,“要是去學習,把咱們吳棟也帶上,一塊兒,熱鬧。”
“去看演奏會。”
劉亞然眨了眨眼睛,什么會?
格子言:“下次我再帶吳棟吧,這次演奏會的票已經售光了。”
劉亞然正因為自己沒聽明白而尷尬呢,格子言主動解圍,她立刻連連點頭,“好,好好,下次,下次一定。”
被劉亞然囑咐了一堆注意安全之后,格子言才走出家屬院。
他要看的電影是一部新人導演制作的小成本文藝片,他在公交車上戴著耳機,一邊聽早教兒歌一邊看網上網友對電影的討論。
格子言喜歡劇透,不管看任何類型的作品,電影電視劇或者書籍,他都要先確定清楚結局是他喜歡的happyend,他連聽歌都要先聽開頭再聽結尾,然后才會去嘗試著聽完整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