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格子言還剩小半碗面和一個雞蛋沒吃掉,他胃口小,強塞下去只會更難受,常常都是點到即止。
“不吃了?”
“不吃了。”
“筷子給我。”
格子言一怔,“你吃?”
“我不吃你指望我端著碗去挨罵?”匡放從格子言手里把筷子抽走,他吃東西就跟格子言是完全不同的畫風,小半碗面他攪成一團,筷子在手里轉了兩圈,低頭將剩下的面條一口就塞進了嘴里,接著雞蛋和面湯全部都給灌進了肚子里。
匡放其實也有點潔癖,但他那潔癖有選擇性,他以前喜歡籃球的時候,還會把籃球放在枕頭邊上跟他一塊兒睡。
可他如果不喜歡,哪怕是一個搓洗得干干凈凈的穿著整身新衣的人,光是衣服挨著了,他都嫌臟。
吃別人的剩飯更是從來都沒有過,因為他連匡晟都照嫌不誤。
趙想成算膽兒肥的,他敢從格子言嘴里搶吃的,卻不敢搶匡放的。小時候搶過一次熱狗,匡放舉著根熱狗在吃,趙想成直接跳起來咬了一口,結果被匡放掰著下巴把剩下半根熱狗直接全給懟嘴里,又燙又噎。
正是因為熟知匡放堪稱惡劣的自我,所以格子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以前關系其實也挺親近的,但好像也沒現(xiàn)在這么親近。
回到教室,匡放看見格子言桌子上的牛奶和餅干,他伸手翻了翻,“誰買的?”
他自然地警覺起來,以前女生送吃的送喝的,不管是給誰,最后都是心安理得地一塊享用,現(xiàn)在匡放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吃,而是誰他媽又看上格子言了。
前桌小王扭頭,“路子陽跟劉橙買的。”
“哦,他們啊。”匡放眼底翻起來的凌冽又潛藏了下去,“兩口子不好好搞對象,多管閑事。”
格子言一直蔫到了夏天,期間學校和家里兩點一線,他還看出吳棟這段時間神出鬼沒,不太經常跟他們一塊進進出出,他隱約感覺到可能是跟夏婭有關。但這種事情,別人也管不著。
學校里緊張萬分地著手備戰(zhàn)期末考,高一除了期末考之外,還要發(fā)愁文理分科的事兒。
“我肯定文科了,”趙想成咬著冰棍兒,“我看見數(shù)字我就頭疼。”
路子陽也是文科。
其他人就都是理科,夏婭情況特殊點,“我文理成績差不多,我媽希望我選文科,以后當個老師好嫁人,那我就選理科了。”
“不過,公主你作文寫那么好,我還以為你會學文呢。”夏婭趴在桌子上,戳著盒子里的冰淇淋。
格子言往嘴里喂了塊薯片,他懶懶地“嗯”了聲,“學什么都一樣。”
“那是你!”趙想成完全不認同,“如果我物化生和政史地都能考兩百八,我也覺得學什么都一樣!”
夏婭:“物化生一百和政史地一百五,區(qū)別也不是很大。”
趙想成:“你不覺得這是偏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