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十七道劃痕代表
該你了
吃完早餐,沈寂找到衛生間,把剛剛吃下去的食物全部吐出。
喉嚨燃起灼燒感,嘴角破裂,身體上的刺痛感仿佛在按部就班地指引沈寂接下來該做什么,然而沈寂并沒有過去的記憶,只能在腦海中不斷推演自己的行動,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
來到衛生間催吐是不可或缺的一步,如果是他,面對一無所知的自己,他會留下一個傻瓜式答案。
沈寂檢查衛生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在天花板的通風口找到了一張圖紙,沈寂當機立斷,卸下通風口網格,爬上管道。
將一切恢復原樣,沈寂趴在昏暗的管道里,借助網格里露出的光亮,打開圖紙。
圖紙上記載著這家療養院每一個房間的布局,親手畫下的圖紙,由過去的自己留給現在的自己,打下叉的地方代表已經前往,過去的自己只給沈寂留下了兩個未探索的地方。
一個是主治醫生的房間。
一個是院長室。
一座療養院在沈寂腦海中逐漸成型,一樓是大廳,二樓住著病人,三樓是手術室。醫生待在三樓,不會輕易下樓。護士守在一樓,不會輕易上樓。在這家療養院內,病人看似擁有高度的自由,實則被無形的規則限制了所有行動。
沈寂收起圖紙,向一個方向爬去,不但要讓眼睛適應黑暗,還要不發出一點聲音。
狹窄的管道無法盡情施展身體,每一次向前,沈寂都感覺前面的空間越來越危險,他忐忑不安,擔心下一刻管道就會塌陷,擔心塌陷的泥土把他活埋,心臟狂跳不已,仿佛想起被活埋的恐懼。
他別無他法,只能加快速度,在危險感快要達到巔峰時,迫不及待跳下目的地,險些因為腿軟摔在地上。
離開管道后,那無處不在的危險感消失不見,沈寂只能把它歸咎為規則的警告。
圖紙上標注,這里是護工的更衣室,沈寂來到這里只為一件事。他從衣柜里取出深藍色工裝,套在了自己的病服外面。
護工們體型高大,沈寂穿上工裝以后,寬大的衣擺足以將里面的病服遮掩。
沈寂低頭整理衣擺時,更衣室的門突然打開了,腳步聲走進來,停在沈寂的身后。
沈寂一動不動。
很久以后,身后響起一道聲音:“你為為什么在這里?”
沈寂轉過身,對上護工高大的身軀,和那顆缺了一角的頭顱,視線里血淋淋,臉上面無表情,冷冷道:“我又沒有違反規則。”
護工撓了撓頭,抓掉一大塊軟趴趴的血肉,不太聰明地點了點頭,“也也是。我我都忘了,你快要成為醫醫生了。”
沈寂問他:“你不想成為醫生?”
護工傻傻一笑,配上那顆缺了一塊的腦袋,顯得異常驚悚,“我我也想,但我沒有你你聰明,病人不不犯錯,我就吃吃不了肉。”
吃肉才能成為醫生,吃誰的肉,病人嗎?
沈寂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前提是你不許告訴任何一個人。”
“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