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曾經也說過,真正的“天堂”是一棟樓。假設地獄是以“天堂”來命名,天堂游樂園,天堂療養院,天堂……孤兒院!
是了,天堂孤兒院!
房東死后,沈寂曾進入房東的屋子搜尋sharen犯的線索,也是在那個屋子里,男孩遞給沈寂一份領養證明,領養院正是天堂孤兒院。
男孩當初為什么會把那份領養證明遞給自己?那份領養證明又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撥開迷障,新的謎底又浮現在眼前,時間已經快要不夠用了,沈寂準備速戰速決,他盯著女人的眼睛問:“是誰殺死了房東?”
女人逃避般躲開他的目光,抱著腦袋用力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你,我沒有,不是我……”
女人徹底瘋了,已經問不出來有用的信息,沈寂準備離開,可就在他轉身之際,腦海里忽然閃現一個念頭。
他突然發覺,自己一直是站在“沈寂”的角度上看待問題的,可如今他的身份已然不是“沈寂”,而女人卻仿佛察覺不到一樣,邏輯思維十分連貫,就好像……在面對另一個人。
沈寂腳步頓住,回身的目光充滿審視:“我來之前,誰還來找過你?”
女人道:“他說你死了,他是房東的鄰居。”
“我的鄰居?”
“是的,房東,他說,他是你的鄰居。”
誰殺死了小鳥?
哪怕是沈寂自己,也無法立刻接受青年的身份居然是房東。
此時,沈寂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假設,他自青年的身體里復生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全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青年的身體才是他的本體。
此前,他深陷噩夢,如今看到的另一個自己實則是幻象,整個仙境,就是一個巨大的夢境,只有殺死幻象才能獲得夢境解除。
沈寂的腦子亂作一團,再抬起頭時,他已經站在三樓的走廊上了。
“砰”地一聲,有扇門咣當一下被踢開,沈寂來不及多想,迅速找到掩體,全神貫注盯著那扇門。
被踹開的門,孤零零地豎在走廊上,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從里面走出來。
大開的房門遲遲沒有關閉,仿佛在無聲邀請外面的客人進去敘舊,無形中那扇門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沈寂艱難地移開視線,看到手中還握著那把刀。
殺死幻象,就是殺死另一個自己,他不敢相信自己殺心已起,只能選擇離開。
殺死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要如何才能說服自己那是幻象,如果真正的幻象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呢?
沈寂無法一意孤行,只想找個人問清楚,男孩記憶零散,醫生還沒有出現,能找的人只有演員。
他在臥室里找到演員,演員睜著眼,似乎還沒有醒來。他沒有把人叫醒,而是去客廳拖來一把椅子坐下,趁著這個時間,他要理清一些東西。
另一個自己自稱是房東的鄰居,房東是自己,房東的鄰居,是江沉。
總結,江沉等于另一個自己。
這里面,存在很嚴重的邏輯和因果關系,可不知怎么,另一個自己是江沉的念頭深深扎根在沈寂的腦海里,并且越來越深。
江沉,就是那份領養證明上,被房東收養的孩子。
養父與養子的身份,同樂園里魔術師與男孩的身份有著相同的性質,如果江沉就是另一個自己,江沉是否也想殺死另一個幻象,他與江沉,究竟誰才是那個幻象?
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死去的男友,代表著這已經不是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