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賀懷謙滿意地勾了勾唇角,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語氣柔和下來:“好了,下次別再這樣莽撞了,知道嗎?”
“嗯!”姜明歡乖巧點頭。
荔夏站在一旁,死死攥著她家小姐的手。
虛偽!
她看得清楚,賀懷謙對小姐分明只有惱怒與算計!
他哄得小姐言聽計從,如今竟還讓她落得如此危險的境地。
荔夏心里又急又氣,卻又不敢插話,只能緊緊扶著姜明歡的手臂,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回府的馬車上,荔夏終于忍不住了。
“小姐!”她壓低聲音,眼眶通紅,“這初春時節(jié),天還涼得很,您怎么能真的跳入水中呢?”
姜明歡閉目靠在軟墊上,濕透的衣裳已經(jīng)換下,可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她沒睜眼,只是輕輕拍了拍荔夏的手,低聲道:“別急。”
“可是——”荔夏聲音都帶了哭腔,“賀公子他分明……”
“我知道。”姜明歡終于睜開眼,眸底一片清明,哪還有方才怯懦討好的模樣?
荔夏愣住了。
姜明歡唇角微勾,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如今不過是哄著賀懷謙罷了。”
“對了。荔夏,你覺得父親身體如何?”
荔夏一怔,下意識道,“老爺一向康健,連風(fēng)寒都少有。”
“是啊。”姜明歡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的繡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可前世,就在她與賀懷謙成親后不久,父親突然病倒,之后便一日不如一日。
但彼時,她因責(zé)罵了林姝兒,被賀懷謙禁足在院子里不得外出,之后便聽到父親去世的消息。等她匆匆趕回府時,父親早已下葬。
于是,伯府的大小事宜都交由了二房打理,隱約是有二房當(dāng)家的派勢。
如今想來,父親的病,恐怕來得并不簡單。
“小姐怎的突然問起老爺?”
荔夏不解,小姐一向?qū)蠣斝膽言购蓿趺催@會關(guān)心起來了。
姜明歡沒有回答,只是望向窗外,淡淡道:“回府后,你去查查,最近二房的人,在跟賀家往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