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橙秋出去后,姜明歡坐直,正色道,“九殿下想從我這兒打探什么?今日賀懷謙那兒又是怎么回事?”
“賀懷謙與他母親密謀,要蘇瑩月給你下藥,被我的人偷偷換了,趁他去蘇瑩月屋里時,下到他自己的茶水里了。”
裴硯舟言簡意賅,說完又挑釁道,“姜小姐從前看男人的眼光,似乎不怎么樣。”
姜明歡也不甘示弱,嗤笑著回擊,“九王爺倒是惡毒,如此毀人姑娘家的清白。”
“要說惡毒,還是比不過姜小姐。”裴硯舟瞥了眼姜明歡,眼里含笑,“姜小姐還不知道吧,那賀懷謙衣服都脫了,蘇瑩月卻突然把屎拉在身上了。”
姜明歡愣了一下。
他這話說得,太糙了。
但甚得我心。
她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都能想象賀懷謙當時的臉色。
他素來愛干凈,經此一事,說不準,以后要不舉了呢。
姜明歡越想越覺得好笑,背對著裴硯舟,一頭栽倒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倒是讓裴硯舟有些無語了。
他拍了拍床沿,正色道,“今日你在賀家發現的那賬本,有什么問題?”
“你看過那賬本了?”
“嗯。”
他早在賀府安插了許多眼線,卻一直找不到突破。沒想到,他們竟把東西偽裝成書籍的樣子,藏在那等顯眼的位置。
姜明歡收斂了笑意,面色凝重起來。
那賬本記錄的,表面是賀家及旁支在各地的產業,主要是田地鋪子、糧食牲畜之類的,按年統計了儲用收支。
只是寫著“牲畜”的那一頁,用一個半圓帶豎線的圖案標記了。
姜明歡認得,那是賀懷謙用來表示人數的標識。
這記錄的哪里是牲畜的出生和死亡,分明是人口的變動!
“人口主要從靖州、沅州流出,以成年男子為主,但也有不少婦童,想來是為了要挾這些男子,安心為賀家所用。”
倒是與外祖父在當地了解的情況一致。
“還有一種可能。”裴硯舟突然出聲打斷,“這些婦童可用作后勤保障和勞動力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