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江剛才在上課,一下課就聽到其他班的同學說張紹思的腦袋被人打破了。
他顧不上其他,趕緊趕了過來。
劉老師跟著點點頭,“是啊,張主任說得對,你可憐他,誰可憐邵思呢?萬一他的腦袋出了問題,你這十幾年的心血可就付之一炬了。”
楊雪茹急得滿頭大汗:“不是的……”
可張立江和劉老師一心想替她撐腰,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阿茹,你放心吧,邵思是我干兒子,我不會讓任何人白白欺負他的。”張立江目光堅定。
張紹思坐在角落,冷笑著看著這荒誕的一幕。
“雪茹,你不用怕,像張海明這樣的問題學生,開除他完全符合校訓校規。”
“對……”張立江下意識附和,等他聽清劉老師口中的問題學生名字時,他愣住了,“劉老師,你剛才說……打人的學生叫什么名字?”
“張海明啊。”劉老師說:“怎么了?”
張立江轉頭,看到穿著一條黃裙子的陳愿,以及一臉憤慨的小兒子。
“爸,張紹思什么時候成你兒子了,我跟媽怎么不知道啊?”老三怒氣沖沖地質問。
劉老師蒙了,“啊,張主任,張海明才是你兒子嗎?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啊?”
張立江臉色鐵青。
他憋了半天才吭哧吭哧地說:“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說他學習也不好,說了也只會丟我的臉。”
劉老師:“……”
再差也不能為了面子不認兒子吧。
張立江看到坐在角落里,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的張紹思,怒氣又上來了,“不管張海明是不是我兒子,他打破同學的腦袋,該怎么處罰就怎么罰,不必看在我的面上輕饒他。”
“就是因為你這個做父親的無德,張海明才打人的。”陳愿說:“張海明,你說,為什么打他,前因后果都告訴他。”
張家老三:“之前學校就一直傳張紹思是我爸的兒子,我那時候覺得亂傳沒信,結果今天我就看到張紹思管我爸叫爸,那個孫子還挑釁我,我爸都不許我在學校叫他,張紹思憑什么?”
張立江劈頭蓋臉一通罵,“誰叫你學習不好?我堂堂教導主任,兒子幾門功課加起來才一百分,我說出去還嫌丟人。”
張家老三有點繃不住了。
是啊,他怎么就這么沒用啊!
連叫父權都保不住!
他不禁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不讓眼淚掉下來,是他最后的倔強。
陳愿看見他這出不值錢的樣就來氣。
她抬手給了小兒子后腦勺一巴掌,“沒出息的東西,這也要哭,你拿出欺負我那勁兒兇他啊!你學習不好,你爸管過你嗎?他還是教導主任,還是金牌數學老師,卻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狗屁金牌老師,我看就是個庸師,廢物東西。”
“誰說爸爸沒用的。”張紹思站了起來,“爸爸打我上小學起,每天都輔導我,風雨無阻,我能有這么好的成績,都是他的功勞,他教得比我們老師還好。”
聽到這話,劉老師的臉皺成一團,一臉的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