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遷聞言愕然,心中也打起退堂鼓,但仍嘴硬道:“冉霖甫早已死了,你就說破天去,也不會有人信。”
他自以為面子做的十足,卻不知肖逸早以天人之境洞悉了其內(nèi)心變化。
駕車來到大丘城,花費許多時日,趁此時間,肖逸靈魂早已恢復(fù)如初。而且,經(jīng)過上次過度消耗之后,靈魂之力又有所增長。此時,場內(nèi)所有人的情緒波動,他皆能察之入微。
肖逸也不駁論,只是微笑道:“冉前輩到底死沒死,你我誰說了也不算。在下也只是告之閣下,凡事須看長遠,為自己留下一線。若過了幾天,冉前輩突然回來,見你如此對待冉家之人,待其召集親朋好友,一起向高家發(fā)難,只怕季門主也保不了你吧。”
高遷內(nèi)心大驚,后背已冷汗直流。肖逸所說之言,確實不得不防。
這時,那冉家主母趁機加一把火,道:“這些日來,高家所做之事,老身記得清清楚楚。待我兒回來,定要討個公道。”
那高遷再也堅持不住,口氣一軟,道:“冉家主母,高某對你們也算禮遇有加,不至于鬧其兩家紛爭吧。”
冉家主母哼了一聲,道:“你做過什么,你自己清楚。”
肖逸見暫時穩(wěn)住了高家,心想自己反正要在儒家留一段時間,遂對冉家主母道:“晚輩是尋冉前輩而來,既然冉前輩尚未回來,晚輩就在孔門等上一段時間,或許冉前輩不日而過也說不定。這期間若有什么麻煩,盡管跟晚輩開口。”
眾冉家人一聽肖逸要住在孔門,無不大喜。
那高遷心中一緊,忙反擊道:“孔門之內(nèi),未得門主批準(zhǔn),不得留宿非孔門弟子。你若要冉霖甫,只能到下面的大丘城去。”
肖逸笑問道:“孔門竟然還有這等不近人情的規(guī)矩?”不過看了冉家人的表情,也知道高遷所言非虛。
進入大丘城后,肖逸一路行到此處,除了遇到端木霖庭之外,可謂一路暢通。雖然未遇到儒家攔截,不過他也知道那是因為申亦柔在車內(nèi)的關(guān)系,否則,定然無法進入孔門這片區(qū)域。
那高遷終于抓住了一根稻草,當(dāng)即冷笑道:“這里是孔門之地,你一個沒名沒姓的外人,竟敢插手孔門之地,待我報到學(xué)子監(jiān),看他們怎么處置。”
但聞此言,肖逸心中犯難,暗道:“孔門規(guī)矩也太多了些。”初來乍到,還要探查自家身世,他也不敢太過招搖。于是一邊沉吟,思索應(yīng)對之法,一邊隨口問道:“以閣下之見,怎么才能算是孔門弟子呢?”
他如此一問,實則是內(nèi)心自問,自己到底算不算一個孔門弟子。
那高遷見肖逸犯難,喜上眉梢,傲然道:“自稱孔門弟子,五倫、十義、四維、八德等學(xué)問,自然要修習(xí)得滾瓜爛熟。”
“五倫、十義、四維、八德?”肖逸聽罷,不禁暗自搖頭。他雖聽端木逍云講過這八字,但是其內(nèi)容所指,卻不清楚。尤其自己所學(xué),都是從旁人處聽來,毫無系統(tǒng)可言,怎敢自稱懂得如此學(xué)問。
于是,心中繼續(xù)思考對策,口中繼續(xù)問道:“那么,除此之外呢?”
那高遷心中得意,故意賣弄道:“再往深處說,作為孔門弟子,必然具備一身浩然正氣。秉天下之正,開萬世太平。放眼天下,也唯有我孔門弟子有這等xiong襟和氣勢。”
“浩然正氣?”肖逸突然笑道,“閣下是說,具備浩然正氣就必然是孔門弟子?”
那高遷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浩然正氣乃孔門獨有,具備浩然正氣者,絕對是孔門弟子。”
肖逸微笑道:“原來如此。”突然臉色一正,道:“你看這是什么?”
那高遷不解道:“看什么?”但隨即臉色一變,驚叫道:“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