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似看出銘覺心思,上前道:“林師兄是鬼谷派鬼谷子掌教的入室弟子。”銘覺聞言大驚,大呼“失敬!”,也隨著靜姝稱呼,厚著臉皮稱了一聲“林師兄”。
寒暄之后,銘覺不禁問道:“聽聞靜姝師妹隨銘浩師弟到極北之地巡查獸潮一事,師妹又怎會一人到此,卻不見銘浩師弟等人?”
靜姝道:“我們遭到了獸潮沖擊,在逃亡途中,我與眾師兄失散了,多虧了林師兄等人相救,這才保全了性命。我本打算回山向掌教匯報,不料在此遇到了師兄。只是敢問師兄,麒麟獸乃我教靈獸,師兄等人怎會和麒麟獸動上了手,而且以麒麟獸千年道行,八位師兄縱有攝靈撲天網,也絕不是麒麟獸的對手。這中間的原委,還望師兄如實相告。”
靜姝將自己此行的經過三言兩語帶過,卻轉口詢問起銘覺等人的事情,而且語氣咄咄逼人,大有審訊之意。
銘覺豈能聽不出靜姝不敬之意,卻打個哈哈道:“師妹不愧為執法長老的高徒,這便詢問起師兄來了?!币婌o姝面上寒色不退,絲毫沒有退讓之意,便接著道:“具體情形我等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長靖師叔說麒麟獸的元丹精核破裂,導致麒麟獸突然發狂,掙脫了鎖鏈,逃下山來?!?/p>
靜姝聽聞麒麟獸的元丹精核破裂,不由發出一聲驚呼,林月河僵硬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一絲異色,顯然對此事感到匪夷所思。
只聽銘覺繼續道:“我師父長陽真人幾日前突然外出訪友,至今未歸。又恰逢九州各大教派訪山,各位師伯師叔忙于迎迓,竟一時無暇應對麒麟獸。長靖師叔言道,麒麟獸真值虛弱之時,由我等二代弟子代勞,應無問題。于是賜下攝靈撲天網,委派我等八人前來收付麒麟獸回山?!?/p>
銘覺說到各大教派訪山時,不禁看向林月河,希望能看出些名堂,可惜林月河只是一副慘白臉,絲毫無動于衷。
與聽者除了乞兒之外,均明白銘覺所說諸真人“忙于迎迓”不過是個托詞,其實情不過是諸真人鎮守山門,唯恐其他教派對崇真教不利罷了。大家心照不宣,自己明白便是。
靜姝面上寒色稍退,道:“銘風師兄不在教內,二代弟子中也唯有銘覺師兄能當此重任。”銘覺忙道:“師妹高看,慚愧,慚愧?!毙闹袇s道:“此女向來冰冷如霜,今日竟會恭維于我,實是少見?!毙闹性械脑箽獗阆舜蟀搿?/p>
這時,林月河道:“長陽真人不在教中,那么小弟也無須白跑這一趟,這里有一份家師的親筆書信,還要勞煩銘覺師兄代為轉達,小弟感激不盡?!闭f著從懷中掏出一份信箋,呈于xiong前。
銘覺慌忙接過,出言邀請林月河到天脈山觀景云云,林月河敬謝不就,銘覺口中不呼可惜,心中卻直道:“你若再到山上,就成了九州齊聚,平白給教內填麻煩,還是不去的好,不去的好……”
林月河與眾道家弟子抱拳告辭后,卻轉頭對靜姝道:“為兄有一番話要與靜姝師妹私下相談,勞煩師妹借一步說話。”說罷率先向遠處走去。靜姝也不言語,便自后跟上。
銘覺微感詫異,心道:“崇真教與鬼谷派雖為近鄰,卻因心法相差過大,自古未聞兩教有相交者,眼下開來,靜姝師妹與這姓林的小子關系匪淺,這倒有些怪了?!钡姸嗽谶h處說話,他也懶得細細理會,自回頭叮囑眾師弟收復麒麟獸回山事宜。
只是眾人沒有發現,此時,有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盯著談話二人,一刻也不曾離開,眼神極其復雜,其內心所觸只怕他自己也是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