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散去,儒家、佛家、名家諸人紛紛告辭而去,唯有鬼家鬼谷派的林月河率眾留了下來。
朝陽峰頂,虛無殿后,內(nèi)堂之中。長陽真人端坐與主人席位,林月河卻與其平視而坐。
林月河道:“四年前,家?guī)熢屚磔吽鸵环庑沤o長陽真人。當時長陽真人不在教內(nèi),晚輩就將這封信托給了銘覺,不知長陽真人可曾收到?”
長陽真人古井不波道:“收到了。”便沒了下文,令林月河啞然。
片刻,林月河見長陽真人果真無話要講,才又問道:“長陽真人對家?guī)熜胖械奶嶙h,意下如何?”
長陽真人緩緩道:“鬼谷子前輩用心良苦,長陽心中明了。只是這崇真教傳承了上萬年,不能在貧道手中覆滅,恕貧道目光短淺,不能茍同。”鬼谷子原與長陽真人的師父玄悟真人同輩,長陽真人不得不稱呼一聲前輩。
林月河笑道:“看來長陽真人對家?guī)熖嶙h有所誤解。家?guī)熤皇钦f,要九州諸派結(jié)為同盟,以便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九州浩劫,并非是要吞并道家的意思。”
長陽真人道:“九州浩土,地域民風(fēng)各有不同,是故分九州而治。但是,自古以來,面對天地浩劫,九州始終親如兄弟,不分彼此,又何須再結(jié)同盟?”
林月河道:“家?guī)熜逕挵倌辏該p修為,開啟天目,預(yù)測未來。聲稱九州將有一次空前的大災(zāi)難,絕非古時可比。為防不測,這才想出結(jié)盟的計策,還望長陽真人以大局為重。”
長陽真人依舊道:“劫難之前,貧道自會義不容辭,甘為九州而死。至于結(jié)盟之事,休也在提。林居士還是請回吧。”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月河見狀,搖頭暗嘆。待走到門口處,突然回頭道:“家?guī)熯€讓在下問一問,囚牛之印是否完好?”
長陽真人一凜,隨即淡然道:“囚牛之印安好,有勞鬼谷子前輩費心了。”
林月河僵硬的面皮上,詭異一笑,遂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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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住處不遠的山崖邊上,肖逸手持木棍,揮汗如雨,不停地練著近擊之法。
因今日長丹真人已答應(yīng)道法弟子可以修煉道術(shù),他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地修煉,回到院中,嫌其地方狹小,便在外選了這處視野開拓、風(fēng)景俱佳之地作為修煉場所。
雖然可以修煉道術(shù),但是有沒有人教,又是另外一回事。估計長丹真人就是想到此點,才爽快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事后想來,肖逸不僅有些懊悔,早知道就應(yīng)該多要求一步才是。
不過,他想起今日與南宮逍禮的對決,若是自己練的再純熟一些,速度再快一些,那南宮逍禮應(yīng)該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另外,他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銘冉近身季逍城的奇異步法,雖然與此前的步法有些相似,但是其功效卻是倍增。于是,他迎著山崖上吹來的烈烈北風(fēng),模仿著當時的情形,不停苦練。這也是他選擇在此處修煉的另一個原因。
不經(jīng)意間,月已高懸。他正要停止近擊之術(shù),準備以顛倒法修煉華陰術(shù)時,忽聽得身后有人道:“你何時開始偷練近擊之術(shù)的?”
肖逸聞言,先是一驚,繼而一喜,興奮地轉(zhuǎn)過頭來,正要問她“你怎地來了”,但是見到靜姝嚴厲的神情,登時一腔熱情化為烏有,改口道:“你不教,還不準我偷學(xu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