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諾暗嘆一聲,心知已然走不成,干脆把劍一收,氣定神閑,坦然面對。
那三僧這才反應過來,忙飛身過來,將三人分別格開,唯恐再斗。
肖逸兀自放心不下,顧不得xiong中翻騰之氣,急忙踏著獨創步法,繞道過去,擋在靜姝之前。眼望公孫諾,口中卻怒道:“對付這等人,你又何須拼命?你若再敢如此莽撞,我……我……”說了兩次“我”,卻也不知該如何嚇唬于她。
靜姝站在身后,竟還有心思嬉笑道:“你什么?”
肖逸為之氣結,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名披著袈裟的僧人落在公孫辯身前一丈之處,合十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公孫先生一動手便起殺念,恐怕有損功德吧?”
這僧人正是剛才在廣場上講經的大師,法號了蘊,是佛家赫赫有名的般若堂首座,號稱四大神僧之一。
公孫諾知其身份,怎敢怠慢,忙回道:“原來是了蘊大師,老夫有禮了。這小子不分尊卑,老夫不過是作為長輩,教訓一二。出手重了些,讓大師誤會了。”
了蘊大師聞言,卻不由一愣。出家人從不打誑語,了蘊大師佛法再深,對于公孫諾這等睜眼說瞎話之人,也委實有些無奈。
肖逸大怒,便要斥責。這時,卻聽一人冷然道:“公孫諾,我道家弟子豈用你來教訓?這里可不是兗州,名家這手也伸的太長了吧。”
肖逸頓時一喜,道:“是長靖真人來了。”只見東北方那人已到近處,月白道袍,兩鬢如雪,不是長靖真人又是何人?
現如今,道家上下,也唯有長靖真人能為肖逸開脫罪名了。長靖真人到來,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肖逸自然喜不自禁。
公孫諾臉色一沉,道:“長靖真人這話可說的不對了,天下本一家,道家弟子犯了錯,老夫身為長輩,豈能不教訓一二。若是名家弟子犯錯,老夫可是極希望諸派同道能及時管教,以防弟子無知,走上了歧途。”此話說的義正言辭,豁達大度,倒顯得道家有些護短了。
肖逸怒極,但知長靖真人在上,不敢隨意插嘴,只好忍住。
長靖真人飛至近處,怒道:“公孫諾,我道家弟子犯了什么錯,需要你名家來教訓?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貧道絕不善罷甘休。”大庭廣眾之下,名家之人公然襲擊道家弟子,此事若處置不好,將影響道家聲譽,是以,長靖真人一改常態,一上來便怒容相向。
肖逸頓時暗叫道:“壞了。長靖真人若是咬著他為何教訓道家弟子這個問題不放,或許可以站在上風指責名家。一旦說起其他問題,長靖真人又怎是名家之人的對手。”
但見那公孫諾并不急于回答長靖真人,卻指著那高聳入云的祭臺,反問道:“長靖真人,你說人、妖可能共處?”
長靖真人先是一愣,而后怒道:“人、妖自古不兩立,何須再問。此事乃道、名兩家之事,與妖獸何干?”
公孫諾冷笑一聲,道:“既然人妖不兩立,那九州之人若與妖獸勾結,共同謀害同道,該當何罪?”
長靖真人并不知先前爭執所在,若是一旦回答了此問題,必然落入公孫諾設計的陷阱之中。
肖逸大急,正要提醒長靖真人,卻見長靖真人把手一擺,將其制止,竟收了怒氣,緩緩道:“公孫諾,今日不是論道大會,貧道不與你辯人、妖之事,你單說如此處置當前之事便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