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中心栗六,思緒頗亂。
他還想再聽季宏仁說上一些往事,好為其理清思路。誰知季宏仁竟轉口道:“時間不少,明日還要忙于祭祀之事,你這便回去歇息吧。”
對方已下了逐客令,肖逸不走也是不行,只好暗嘆一聲,躬身告辭,悻悻然出了房內。
先前去接他的下人早已不知去向,他只好憑借記憶自行向空面外行去。
一陣涼風襲來,竟忍不住打一個哆嗦。
此時,他才注意到冷汗早已打shi了后背衣衫。剛才的一番對話看似簡單,其實萬分兇險。稍有差池,便可能將自身推向險地。耗神之劇,絲毫不亞于一場真刀真槍地拼斗。
在其身影剛剛消失在夜色之中,季宏仁屋內突然多出一人來。
那人一席黑衣,連頭臉也包裹在內,甚為神秘。其行走時一絲聲息也無,渾若鬼靈,又充滿了詭異之氣。
季宏仁絲毫不敢驚訝,平靜地望向來人,問道:“以你之見,就向他說這么幾句不明不白的話,就能令其不與我作對?”
那人道:“季門主盡管放心就是。肖逸雖然絕頂聰明,但唯一錯點就是過于謹慎,凡事總要弄個清楚,唯恐出錯,是以疑心較重。你與他說明白,他一聽便懂。若是與他說不明白,反而能牽制于他,令其不敢妄動。俗話說,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得正是此人!”
季宏仁沉吟片刻,道:“此人果然十分謹慎,步步提防,不給人絲毫可乘之機?!鳖D了頓,道:“希望能如你所言?!?/p>
那人笑道:“只要季門主聽我之言,肖逸那邊絕不會有事。你要擔心的,應是你的寶貝公子才是?!?/p>
季宏仁一愣,問道:“綱兒怎么了?”
那人突然嘿嘿一笑,道:“你這位公子乃是個厲害角色,你今后必須德加倍提防才是。”
季宏仁心驚道:“你可是發現了什么?他當真有不軌之心?”
那人卻道:“沒有?!?/p>
季宏仁愕然,不待其質疑,那人已道:“正是因為沒有,才說明其心機過人,隱藏得夠深。”
季宏仁暗松口氣,道:“或許是你捕風捉影,冤枉了綱兒吧。”
那人笑道:“你以為季公子還是兒時的模樣嗎?如今他羽翼豐滿,可不是過去的乖寶寶了?!?/p>
季宏仁嘆了一聲,不愿多想此事,道:“當真是一轉眼恍如隔世,滄海已變桑田?!庇謫柕溃骸澳桥拥纳矸菘烧{查清楚了?”
那人道:“無須調查,那女子的身份我清楚很。她只是一個湊熱鬧之人,以其修為對大局毫無影響,完全不用擔心?!?/p>
季宏仁輕松道:“如此便好。”而后又長嘆一聲,道:“世事紛雜,令人疲憊之極。但愿此次祭祀能盡快結束,我也好繼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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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肖逸循著原路回到孔廟入口時,但見左近無人,突然隱身藏在一處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