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遷上前一步,喝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言辭雖然仍舊無禮,但是氣勢大為收斂。
肖逸微微一笑,卻不理睬于他,緩緩走上前來,揚聲道:“冉霖甫冉前輩可在家中?晚輩特來報恩來了。”
但聞此言,當真是一家歡喜,一家愁。
那高遷心道:“好小子,原來是冉家的幫手來了。”
那中年夫人先是一喜,但隨即悲傷道:“這位公子來得晚了,我夫君早已先逝了。”
肖逸故作驚訝道:“先逝?什么時候的事?”一邊對話,一邊思索著如何應對。
那中年夫人道:“大約兩年前的事了。”
“兩年前?”肖逸故意哈哈一笑,道:“夫人怕是弄錯了吧。半年前,晚輩還受過冉前輩的恩惠。”
“什么?”在場眾人,高家、冉家同是一聲驚呼,只是心情各異。
那中年夫人驚疑道:“公子可是說笑,孔門弟子傳回消息來,說我夫君已死在九幽之地。”
肖逸笑道:“夫人怕是被人蒙騙了吧。或許是有歹人想要霸占冉家府邸,故意捏造的謠言吧。”說著故意向那高遷望去。
他暫時未想到計策,只好將局勢攪渾,好見機行事。
那高遷卻也聰明,并不上當,當即冷笑道:“好小子,我倒哪里來的高人,原來是個招搖撞騙之徒。冉霖甫死在九幽之地,此事孔門盡知,你想胡亂羅織罪名,怕是異想天開了。”
肖逸被人戳穿,但是心境沉穩(wěn),絲毫不慌,故作驚奇道:“那就奇怪了。半年前,冉前輩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幫我退了一伙強敵。”頓了頓,反問道:“閣下既然說冉前輩逝世之事,孔門之人盡知。那么,請問冉前輩去世時,有誰在場,叫他出來,和我當場對質(zhì),看誰在妖言惑眾。”
他親眼看到冉霖甫的魂靈遠去,同行之人又皆是生死之交,自然不怕與人對質(zhì)。
那高遷一愣,道:“那傳訊之人尚在周游列州,還未回返。”
肖逸當即一笑,道:“原來只是道聽途說,沒有證據(jù)。儒家重禮,注重落葉歸根。那么我問你,既說冉前輩已死,那么其尸骨可曾運了回來?”
這時,不待高遷回答,那中年夫人已道:“不曾見有尸骨,說是留在九幽之地了。”
肖逸哈哈一笑,道:“一具尸體能有多麻煩,怎能帶不出來?”
在場眾人聞言,無不點頭表示懷疑。他們未曾到過九幽之地,怎知道九幽之地的兇險。
而且,冉家人對冉霖甫拋尸于外之事也始終耿耿于懷,認為隨行的儒家弟子未盡心盡力。此時一聽肖逸之言,登時大為起疑,感到其中確有蹊蹺,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肖逸看了冉家眾人的神情變化,心中雖有一絲不忍,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要硬著頭皮,故作高深道:“事已至此,難道各位還想不明白嗎?冉前輩根本未死,只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故意發(fā)布假消息而已。”
他將死人說活,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想要冉家保住府邸,必須要有一位中流砥柱,令諸分支忌憚。而這位中流砥柱,除卻讓冉霖甫“死而復活”,別無他選。(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