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肖逸下一句,卻道:“看前輩年齡,應比‘霖’字輩還高了一輩??墒俏衣犝f上一任祭酒乃是‘霖’字輩擔任。前輩從‘霖’字后輩手中接任祭酒,不知是前輩大器晚成呢,還是那上一任祭酒太過優秀呢?”
此話問了對方一個倒吸氣,只見漆雕筠臉脹的如同豬肝一般,憋著一口氣,半天說不上話來。
上一任學子祭酒乃是肖逸父親申霖遠。學子祭酒在儒家地位尊崇,僅次于門主。按照儒家規矩,季宏仁擔任門主,祭酒應該任用老成持重的年長之人擔任祭酒才是。但是由于申霖遠當年在門主之爭的表現太過驚人,上一代門主為了拉攏申家,讓位時特意將祭酒之位給了申霖遠。
后來,龍印事發,申家遭滅頂之災,學子祭酒之位就又空了下來。至此,經人推舉,這位漆雕筠才有機會擔任此職。
不過,正如肖逸所說,作為長輩接任后輩之職,漆雕筠一直以來就深以為恥。只是礙于其身份,從來無人敢在其面前提及。今日被肖逸這么一說,直令其肝火直冒,怒之以極。但是最令其難耐的是,這一頓火卻不知該如何發泄。
直憋了半天,漆雕筠才強忍怒火道:“你到底是哪一家?報上名姓,若是前十六家之列,我自然放你進去,如若不是,私闖孔廟,可是大不敬之罪,該受儒家律法處置?!?/p>
肖逸輕輕一笑,并不受其威嚇,忽地提高嗓門,朗聲道:“申家逍逸,前來祭祀。”
“申家?你就是那一位連破三層境界的申霖遠之子申逍逸?”漆雕筠登時驚訝道。
這時,殿內也竊竊私語,引起一波騷動,顯然在場之人都已聽過肖逸之事,只是不知其人而已。
“原來是為他父親打抱不平來了?!逼岬耋扌闹邪档?。到了此時,他便是再不善心機也已明白了怎么回事。
然而,肖逸言辭雖利,可并未露出硬闖鬧事的本相。漆雕筠恐再次落人話柄,暫時壓住怒氣,又將那少年之言重復一遍,如實道:“申家早已不在前十六之列,你還是到殿外祭祀吧?!?/p>
肖逸登時臉色一沉,忽然冷笑道:“年輕人不懂規矩,隨意排位也就罷了。祭酒大人身為前輩高人,卻也如此輕率,儒家的規矩何在?此等行徑,豈不惹人恥笑?”
漆雕筠愕然,隨即怒道:“老夫如何隨意排位?你給說清楚了,不然老夫可不饒你?!?/p>
肖逸重重地說一聲“好”,道:“既然前輩要求,那晚輩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鳖D了頓,揚聲道:“過去,申家曾在前十六之列,今日為何無緣無故將申家排擠在外?”
漆雕筠當即道:“申家之所以能進入前十六之列,全賴兄弟同心。可是申霖遠犯事,導致西申家覆滅,只剩下東申一家的申霖靖,可也數年之后突然失蹤。至此,申家實力大幅削弱,已然不具備孔門前十六資格?!?/p>
因為兩座申府一在東,一在西,孔門之人為了區別,習慣稱為“東西二申府”,肖逸家為西申府,申亦柔家為東申府。
肖逸冷然一笑,道:“那可就奇怪了。儒家以排位來激勵后進,可是,申家府邸仍然孔門最高處,尚在前十六之列。為何到了孔廟,卻又變了位置?”
申府為何沒有被人占據,其中實有許多原因??组T上下,知情者不少,肖逸亦心知肚明。他以此事說事,確有胡攪蠻纏之意。但是事實在就擺在眼前,申家府邸仍在前十六之列,與此排位相悖。當著眾人說起此事,確是一個有力的佐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