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還來不及驚奇,已被屋內(nèi)情形所震驚。只見各個屋內(nèi)到處都是死人,有的坐在椅上,有的躺在地上,好幾百口人全部斃命。
而且,最令人駭然的是,這些人的死狀十分詭異,或安詳熟睡,或咧嘴正笑,或張口欲食,皆保持著死前那一瞬間的形態(tài)。
眾人心中震驚,誰也無法開口。稍頓片刻,只聽得“南無阿彌陀佛”之聲響起,卻是佛家弟子齊聲誦經(jīng),為死者超度。
那孫妙春待眾人看得明白后,才說道:“這些人應是瞬間死去,沒有感到任何疼痛。老夫挨個檢查過,死者身體完好,沒有傷口。”
孫伯約卻笑道:“葛仙師府后人一心專研丹道,早已放棄了修為。想讓他們?nèi)绱怂廊ィf九大門派的高手皆可辦到,就是你醫(yī)家自己,也可用毒藥來辦到。怎可隨口誣陷鬼家?”而后,竟扭頭面向道家這邊,故意問道:“長靖真人,你說是否?”
由于葛仙師的經(jīng)歷豐富,葛仙師府到底歸道家還是醫(yī)家,從未有過定論。因為道家與葛仙師府斷絕了來往,其后人又專研醫(yī)術(shù),與醫(yī)家走動多些,是以醫(yī)家暗中將其當做自家人。此番葛仙師府被滅,醫(yī)家自然得出頭做主。
孫伯約向長靖真人說話,明顯居心叵測。長靖真人假裝沒有聽見,未作理睬。
孫妙春怒不可揭道:“葛仙師府上下數(shù)百口人,誰能在同一時間,將所有人殺死,除卻鬼家靈魂之術(shù),還能有誰?再說,那王蟾子奪了神農(nóng)赭鞭,必然覬覦葛仙師府的貴重藥材,有此兩條,你鬼家還想抵賴嗎?”
孫伯約訝道:“什么神農(nóng)赭鞭,這事你須得說清楚。”
孫妙春當下將王蟾子搶奪神農(nóng)赭鞭之事簡略說了。肖逸乃是親身經(jīng)歷者,對此事的來龍去脈甚為清楚,聽過之后,不禁暗自搖頭道:“這孫老爺子絲毫不懂辯論之道,此事雖是事實,可是又怎能證明那人就是鬼家王蟾子,而且王蟾子欲搶葛仙師府,也只是萬家言的猜測而已。”
果然,聽那孫伯約哈哈一笑,道:“大家都聽得明白,那人并未親口認識,不過是穿著鬼家衣服,會使些靈魂之術(shù)而已。孫某若是展露一手醫(yī)術(shù),然后告之旁人,我乃是醫(yī)圣扁鵲,難道孫老爺子就相信嗎?”
孫妙春氣極道:“你……”卻是說不下去,左右一顧,說道:“當時還有旁人在場,你休想抵賴。”而后向道家和小說家方面一拱手,道:“肖逸兄弟,萬先生,煩請二位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已然發(fā)現(xiàn)了肖逸和萬家言。
道家弟子頓時望向肖逸,頗感驚詫。肖逸卻是搖頭不已,不是不愿作證,只因有他作證也是毫無效用。
正為難時,已聽萬家言說道:“對不住了,小說家只作局外旁觀之人。”羽扇輕搖,無動于衷。
孫妙春愕然,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忙扭頭來看肖逸,眼神中滿是期待。
醫(yī)家與鬼家相比,無論弟子數(shù)量還是修為高下,都是一天一地,根本不可比量。醫(yī)家要尋到鬼家門上去討公道,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是以,唯有趁百家論道之機,借悠悠眾口對其施壓,好讓鬼家就范。
肖逸唯一思索,已清楚醫(yī)家窘境,心道:“雖知無用,但總該將實情道出,否則怎對得起仁德二字?”當下,不管其余道家弟子怎生看法,向前走出,便要說話。
就在這時,卻聽遠處有人大聲道:“神農(nóng)后人作證,可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