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申亦柔續(xù)道:“我爺爺周游天下時,曾發(fā)現(xiàn)了一位天資聰穎,對儒學極有天賦的孩子,遂將其受為外室弟子,加以教化。待其成人后,果然不負爺爺期望,不僅學識過人,而且修為高超。爺爺見時機成熟,就將其接入孔門,繼續(xù)深造。由于此人出身不好,進孔門時費了不少周折。此人也極為感恩,就一直留在我家,任勞任怨,甘當下人。”
想起那人來,申亦柔眼神充滿了感激,接著道:“申家連逢大變,家道中落。父親喪氣未滿,就有人找上門來,要強占申家府邸。當時我還年幼,多虧了此人仗義而為,逼退了來人。后來,此人不離不棄,一直留在申家,為我們擋了不少麻煩。”
肖逸敬佩道:“此人知恩圖報,忠肝義膽,令人由衷地敬佩?!?/p>
申亦柔道:“不僅如此,他還待我如親身女兒一般,倍加呵護。此次游歷,他極力反對,唯恐有什么散失。是我堅持要去,使了各種手段,才使他勉強同意。”
肖逸道:“申家敗落,能有此人護佑,也算是申家之福?!焙鋈婚g,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擔憂,暗道:“亦柔因我而身受重傷,那人見了,豈能饒我?”
說話間,已行到申家門前。和那“季家別院”一樣規(guī)格,巨大的朱色大門,兩側有石獅相佑。只是比較起來,此門上的黃銅門釘已泛起了一絲綠意,大門邊角也有破損,給人一種破舊滄桑之感。
肖逸暗嘆一聲,將馬車停好,上前拍門。
數(shù)息過后,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門內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一臉謹慎地望出來。
那老者看到肖逸之后,先向后看,確定其后無人時,才神情一緩,送了口氣。
但是待其回轉目光,看到肖逸面目時,突然驚叫道:“你……你是……”
驚叫數(shù)聲,轉身就跑,連門也忘了關上。一邊跑,一邊叫喊道:“來人吶,來人吶……”聲音激動,分不出是驚喜還是驚懼。
肖逸愕然,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反正到了申家,也無所忌憚,遂轉身來扶著申亦柔下車。
申亦柔身體頗為虛弱,又一夜未眠,根本行不了路。肖逸已知儒家注男女之防,不便相抱,就一手扶持,一手抵在其后心,輸入些許真氣,助其行走。
但饒是如此,申亦柔仍感不支,不得不將上半身靠在其身上。如此,二人就成了半扶半抱的樣子。
肖逸心無雜念,直將其當做親妹妹一般,雖覺此等形象不好,卻也未做多想,一切從權。
申亦柔則低著頭,羞紅了臉蛋。
待二人行到門口時,院內正有一波人向門口沖來。來人皆年歲不小,穿著樸素,手中拿著各式工具,一副家丁模樣,但神情威武,氣勢洶洶,絲毫不遜于兵士。其后更有一人粗聲粗氣地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敢來申家裝神弄鬼。”
“小姐?”當先一人正要開口責問,突然驚訝地叫出聲來,隨即高興道:“小姐回來了!”
只因申亦柔早已換下了儒家弟子裝束,又低著頭,是以眾人來到跟前,才看的清楚。
剎那間,一波人用上前來,興奮之極。
“小姐回來了?快讓給我讓開,讓我看看小姐受苦沒有?!闭f話間,眾人向旁跌開,突然從中跳出一個肉球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