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季宏仁就心頭一突,后悔起來。只見那風繭仍在快速膨脹,片刻間又增長了兩丈大小。
不僅如此,只覺得風繭外圍的風速愈來愈快,吸力也愈來愈強,以季宏仁修為之高,竟也感到體內(nèi)勁氣有泄出之相。
雖然儒家弟子修煉的是浩然正氣,體內(nèi)勁氣流失,并無大礙。但是,那種感覺好似身體被抽空一般,令人十分難耐。
再看申鳳兒等四人,早已縮到洞府一角躲避。
只見申鳳兒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申亦柔倒在其懷中,已然緊閉雙目。她浩然正氣已失,再被吸走勁氣,等同生命流逝。
蒙面男子亦是奄奄一息,精神萎靡,但仍舊勉強開玩笑道:“肖逸將我們的……功力全吸走,若能……打敗孔門之主,日后……日后當記上我一功才是……”可惜誰也無力去笑。
蒙面女子擋在最外面,凝望著風繭發(fā)呆,任由體內(nèi)真氣向外泄出。
她心中清楚,肖逸之所以弄出這么大動靜來,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五行真氣,好與季宏仁一搏。
對她而言,不能參與二人之戰(zhàn),貢獻些體內(nèi)真氣,當義不容辭。可是,依當前情狀來看,再不用片刻,申亦柔必然香消玉隕。
不覺又過了三息時間,風繭仍在膨脹,根本沒有停止的跡象。蒙面女子回頭向申亦柔望去,見其雙目緊閉,柔弱之極,心知不敢再等下去,當即心神默運,亦將體內(nèi)五行催動開來。
登時,不僅其體內(nèi)的真氣停止泄出,其身前的風速也大為下降。
但覺體內(nèi)真氣泄出減緩,申鳳兒和蒙面男子噸有所感,驚奇地望向蒙面女子。
隨著五行真氣流速加快,蒙面女子身前亦吸力大增,和體外吸力對等,兩廂抵消,竟令這一角落停止了風聲,安定下來。
只聽其身后傳來蒙面男子的詫異聲:“你何時學會了肖逸的功法?”外泄之力一消失,男子登時好轉(zhuǎn)許多,恢復了生氣。
蒙面女子回道:“就在進入圣人樓前。”
蒙面男子掩不住驚駭之請,連咳了幾聲,道:“這功法十分容易嗎?待出去之后一定要傳授于我。”
他只當蒙面女子返回去接應肖逸,雙方只是分開頓飯工夫而已,哪曾想到,這期間蒙面女子已修煉了數(shù)年。
四人暫無生命危險,氣氛為之一松。
但轉(zhuǎn)瞬間,那風繭吸力又自增強許多,蒙面女子忙竭盡所能,傾力抵擋,方才重新穩(wěn)住。
她心中明白,肖逸怕危及眾人性命,曾一度克制吸力,直到見自己護住了大家,這才又加強了運轉(zhuǎn)之速。
她能暫時保眾人平安,但并不能說,她已能和肖逸抗衡。她所立位置,乃是風繭最遠之處,其承受吸力只是捎帶而已,與肖逸真正的吸力比起來,只怕百不足一。
外人只是咋舌驚嘆其威力之強,唯有修煉過同等功法的她,才能明白肖逸當前實力的可怖。也只有到了此時,她才能真正理解肖逸這些年遭遇的苦難和付出的努力。
“這還是那位需要我庇護的窮困少年嗎?”想起自己在懵懂之下與那人定下的契約,頓時萬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