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長長吁了口氣。回想一路走來所見所聞,道:“九州之人常說妖獸害人,我倒認為,害人最大的不是妖獸,亦不是天災,恰恰是我們人類自己。人性天生貪婪。便是這諸子百家文化,也是因貪婪之性而生。”
肖逸說起大道來,便一發不可收拾。這時,靜姝已扭過頭來,靜靜地看著他。
但見靜姝眉頭微蹙,好似有些不耐。肖逸正好看到,忙長話短說道:“當然,我清楚以我之力,根本無法改變什么。可是,當我看到這種不公事時,就忍不住要管上一管,總希望通過自身行為,能影響他人。當年,若不是你冒死相救,我恐怕早已成了那熊妖的掌下鬼了。”
說起二人初遇之事,靜姝神情一緩,顯出追憶之色。
肖逸又道:“其實,今夜我并非生你的氣,反而是惱我自己。當我看到那雜家二人敢欺負你時,怒火攻心,氣昏了頭,將為人之本全部拋之腦后,下手極重,廢了二人多年修為不說,還令其顏面掃地,實在是萬萬不該。”
靜姝聽肖逸為了自己,連道法也不顧了,臉色頓時一喜,把手一擺,卻輕嗔道:“讓你說話時,你一句不說,一旦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誰稀罕聽你的大道理。我還有一段琴譜未練好呢。”說著,又架起琴來,繼續習譜。
肖逸見狀,暗自欣喜,知道靜姝已原諒了他,微笑道:“其實,教訓過那二人之后,我也感到十分暢快。只是有些事還是不做為好,你以后生我的氣,打我罵我好了,莫要再牽扯旁人了。”
靜姝專心看譜,道:“我愛怎樣便怎樣,你又怎能管得著?”
肖逸會心一笑,不再言語,專心看其撫琴。
明月高懸,星空燦爛,琴聲縹緲,風林舞山。這夜竟是如此之美!
二人不言不語,一人專心習琴,一人默默注視,倒不覺得無趣。
經過這一次矛盾,把話說開了,肖逸感覺與靜姝之間的距離近了一大步,心中感到無比真實。
不覺到了子夜,清風拂過,頗有些涼意。
肖逸驚厥道:“這里風大,我們還是回鎮上吧?”
靜姝把琴一推,沒好氣道:“人類好不無聊,竟發明這等物事,太也費神。”收了綠綺琴,朝大佛鎮飛去。
肖逸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奇怪道:“既然不喜歡,何必要學呢?”
二人回到大佛鎮,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翌日清晨,靜姝來到肖逸門前,剛要敲門,忽有所感,自語道:“又有所領悟嗎?”微笑著搖了搖頭,又返回自己房內。
日上三竿,街道上行人漸多。
這些行人多是各地趕來瞻仰石佛之人,其中修真之人不在少數。突然,不知誰“咦”了一聲,抬頭望向肖逸所在的客房方向。
也不知那客房有著什么驚奇之事,那人竟舉目眺望,再不動彈。
過了片刻,又有第二人“欸”了一聲,也抬頭仰望。
隨后,修真之士紛紛停步仰望,皆露出驚奇之色。而過路的平民百姓見了眾人模樣,也紛紛抬頭查看,倍感驚奇。
一刻鐘后,客棧前方街道上已堵滿了人群。這些人個個望著同一個方向,露著同一個表情,怪異之狀,令人匪夷所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