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立瞪大了眼睛,怔怔地道:“僅,僅此而已?”
肖逸道:“僅此而已。”頓了頓,道:“但如果你沒有送到,日后我定不饒你!”
那高立忙不顛兒地點(diǎn)頭,道:“公子放心,我定然親手交給亦柔師妹!”
肖逸看對方毫無君子節(jié)氣,不禁想起玉臨風(fēng)來,心想自己輔助季逍仙做了儒家之主,也不知是對是錯。又想道:“但愿亦柔服用此藥后能有所好轉(zhuǎn)。”
之后,再不看那高立,卻轉(zhuǎn)頭道:“林月河,縱橫之道雖然不甚光彩,但也是朗朗大道。你今日使出這等陰奉陽違的鬼蜮伎倆來,卻是落了下層。其實(shí),在真正的實(shí)力面前,一切計(jì)謀都是枉費(fèi)心機(jī)而已。”
說罷,拉起靜姝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兩人來到那兵家大陣的邊緣處,肖逸祭起通天劍,隨意一斬,陣腳上的眾兵家弟子登時倒作一片,圍困萬年神蜥的大陣如此輕易就給破了。
看到對方的修為已經(jīng)到了這等地步,眾人心中連要攔住的念頭都沒有。只是仍舊不敢相信,堂堂威武之師,就這樣被破局了。
眼看兩人就要離開,忽聽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小子,你就這么走了嗎?”
聲音響起時,眾人只覺得沒來由地一寒,仿佛身體掉進(jìn)了冰窟之中,又仿佛遇到了極度可怕的事情,連大氣也不敢出。
首當(dāng)其沖的肖逸更是感觸頗深,不禁停下腳步,蹙起了眉頭。
待那聲音落下,肖逸忽覺眼前的空間一陣恍惚,一身黑袍的林月河依然瞬間擋在面前。
此時的林月河神情大變,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恨意,面部卻好似痛苦地扭曲著,令人極不舒服。
其周身裹著一身黑霧,散發(fā)著鬼家靈魂之術(shù)獨(dú)有的冰冷氣息。眾人所感到的威壓也正是這黑霧所致。
那黑霧翻涌如潮,不斷集聚著靈魂之力。每一次翻涌,肖逸都覺得對方要侵入自己的靈魂中來。不過,其髓海有儒家傳承卷軸守護(hù),自然不怕其入侵。只是其威壓過甚,讓人感覺身體如墜千鈞之力。
而且,奇怪的是,肖逸對這黑霧之中泛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靜姝沒有靈魂法寶守護(hù),修為與肖逸相比也是大為不如,在黑霧壓迫之下,已然瑟瑟發(fā)抖,臉上一絲血色也無。
肖逸見狀,急忙往其身前一站,將所有威壓都擋了下來。
距離黑氣越近,威壓所大,肖逸往前跨出這一步,登時覺得壓力倍增。不過他靈魂修為也是大漲,在極力催發(fā)下,仍能堅(jiān)持不退。
接著,肖逸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晃動的心神,凝神著那黑氣,忽然問道:“鬼谷子?”
修為大漲后,其見識已然不同。無論如何他也不相信林月河的靈魂修為會突然增長到這等地步,而且,待經(jīng)歷過林月河、風(fēng)影子先后在伯陽畫府和儒家秘地借用黑霧的情形后,再見林月河此時的神情,肖逸已能斷定面前的“林月河”已非林月河,而是被鬼谷子附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