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士聞言,卻回道:“進則兼濟天下,退則獨善其身。你來到內(nèi)廟,就已然走了‘進’這一步,半途而廢不是儒家所為,所以,你沒有退路。”
肖逸一愣,心道:“此言有理。”但是自己還有要事要辦,不能在此耽擱,只能狡辯道:“君子當(dāng)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有所為有所不為。豈能不問是非,一頭撞到南墻?”
那文士反問道:“抉擇之前,不深思熟慮,抉擇之后,又胡亂更改,又豈是君子所為?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不夠為了自己開脫找來的借口罷了。”
肖逸啞然,感到與其辯駁儒家君子之道實是自討苦吃。
這時,只聽那季逍仙哀求道:“二爺爺,他本該午后才進入內(nèi)廟,是我不守規(guī)矩,引他提前進入了內(nèi)廟,并非出于他自愿。外面還等他祭祀呢,你就放他出去吧。”
看著季逍仙裝出的可憐模樣,肖逸心中委實又是敬佩,又是好笑,心道:“這位表兄不拘小節(jié),可伸可屈,什么事也能做的,倒是個做大事之人。”
但是那文士并不受用,問道:“既然如此,要不你來替他闖關(guān)?”
季逍仙一愣,縮了縮脖子,道:“二爺爺你就饒了我吧。”登時不敢再言。
肖逸見避無可避,只剩硬闖一途,便道:“既然前輩非用阻攔,那么晚輩就不客氣了。”
那文士道:“這里沒有長幼之分,你有什么手段,最好全部使出來。”頓了頓,道:“你最好亮出兵器來,不然毫無勝算。”
肖逸道:“多謝前輩提醒。”但是手掌一揮,仍是一招歸元掌攻來。
只見其左踏一步,右上一步,如蛇行,如虎躍,身形快如閃電,配合著凜冽掌風(fēng),直奔對方而去。
這一掌與上一掌相比,雖多了幾分勁力,但是除了自創(chuàng)步法配合之外,并無可圈可點之處。
那文士見狀,微微一笑,道:“你若就這點能耐,還是趁早回去吧。”說著又是輕輕把手一揮,又是一股強勁的浩然正氣襲來。
不過,這一次,肖逸聞風(fēng)先遁,不待對方勁氣臨身,已然踏著步法向后退去。
因為其掌力有限,所以收力變招極快。
在其步法變換之下,對方浩然之氣快速被卸去。只是退了十步左右,便又轉(zhuǎn)身而上,又自攻了上來。
那文士這才臉色微變,咦了一聲,道:“有些意思。”
待肖逸再次攻來,文士輕輕一笑,又是一記浩然之氣打出。
肖逸故技重施,又開始急退。
這時,那文士和季逍仙都不禁生起茫然之色,不知肖逸要意欲何為。
二人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在其心中以為,打的過便打,打不過便退,不成功即成仁。對肖逸這等打不過又不退的行為,委實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過了三招之后,二人猛地恍然,終于知道肖逸打的什么主意。
只見其這一次退避,僅僅退了八步便將那浩然之氣卸去,而后轉(zhuǎn)身便又攻了上來。
其步法精妙非常,一退一進,來去自如,絲毫不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