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洞中的光線稍好,洞深處有一道黑影,動(dòng)也不動(dòng),分不清是骨骸還是活人,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那道黑影就是說話之人。
肖逸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問道:“我把飯放在這里,你能夠得到嗎?”
那黑影果然動(dòng)了一動(dòng),說道:“長(zhǎng)陽(yáng)老道在這里設(shè)了天羅地網(wǎng),小子還怕我害人不成?嘿嘿……”黑影笑聲中滿是譏諷之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悲啊,可悲啊,哈哈哈……”
聽著這詭異的笑聲,肖逸心中直冒寒意,陰冷難耐,想要放下食盒盡快離開此地,可是手腳卻哆嗦個(gè)不停,不聽使喚。他作乞兒時(shí),經(jīng)常赤腳單衣過冬,早已習(xí)慣了寒冬臘月的天氣,然而此時(shí)的寒意卻不同尋常,陰冷無比,由里而外,直透心底。
就在肖逸渾身已然失去感知,意識(shí)就要渙散時(shí),那黑影卻“咦”的一聲,停止了笑聲,說道:“虧得崇真教還是修真煉道之輩,竟然做出這等事來,真是無恥之尤。”
肖逸跌坐在潮shi的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緩過神來,動(dòng)了動(dòng)酸疼的四肢,好似大病初愈一般,渾身虛脫無力,把手伸進(jìn)口袋,摸了摸那張符咒,心道:“多虧有這張符。”
那黑影突然開口道:“小子,你可是入了崇真教?”不待肖逸回答,卻又搖頭道:“是我糊涂,入了崇真教怎會(huì)還穿這身破爛衣服。小子,我勸你一句,即刻下山,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肖逸腦中還有些昏昏沉沉,沒有細(xì)究黑影話外之意,但是也聽出黑影對(duì)他沒有了惡意。于是,大著膽子又往前走了幾步,離黑影大約兩丈距離,這時(shí)已能看清那牢人的身形。
那牢人頭發(fā)已然灰白,披灑在臉上,遮住了容貌,身體半座半臥地靠在洞壁上,單薄的衣服能映出骨架,感覺瘦弱之極。
肖逸沒有看到鐵索之類的牢具,腳下不禁又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走,又問道:“我把飯放在這里,你能夠得到嗎?”
牢人抬了抬手臂,其周身便泛起淡淡的金光,密密麻麻,猶如漁網(wǎng),反問道:“你看我這樣子,能夠得著嗎?”
肖逸心中生起一絲憐憫,不覺又走了幾步,來到一步之前,墩身把飯端了出來,放在地上,這時(shí)才注意到昨晚留在此處的碗筷,忙將之收了起來,起身就要離開。
那牢人問道:“胖子那里去了?”
肖逸道:“不知道,聽說是下山了。”
那牢人頓了頓,道:“小子,此非善地,我再勸一句,仙山亦分陰陽(yáng)面,山外自有逍遙天,你還是趕快下山吧。”
肖逸并不在意,唯唯諾諾,三步并作兩步走,急急出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