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肖逸看著嬰兒的喜樂,感到十分輕松愉悅,令心境異常平和。
令人驚奇的是,他和那嬰兒之間的聯(lián)系愈加緊密,嬰兒的一哭一笑,他都感同身受。漸漸地,看事物的視角也和嬰兒一致起來,他竟能從嬰兒的角度感受到父母的那份慈愛。
兒時的缺憾,在幻境中得到彌補。那種感覺異常美妙,不知不覺間,他已舍不得離開幻境。
慢慢地,嬰兒已經成了五歲孩童。這時,宅子中又擺滿了宴席,賓客如云,竟是家中再填新丁,那對夫婦又生了一個兒子。
那孩童做了哥哥,在屋中跑著,笑著,喊著:“我當哥哥了!”
此時,肖逸忽覺身體一沉,感到肩上又壓了一個沉重的擔子。不過,他正在與那孩童一起歡樂,并未在意。
之后,那對夫婦將大半精力放在弟弟身上,雖然對孩童依然疼愛,但是那份愛明顯少了。
孩童備受冷落,便故意找茬,想引起父母的注意。但是,適得其反,孩童經常受到父母呵責。
肖逸見狀,不禁嘆息地搖了搖頭,對父母之愛的瓜分亦感到一陣落寞。但是仔細一想,又自了然,心道:“天下父母,誰不愛子女?天下之人,誰又能不經歷這等過程呢?”
后來,孩童逐漸適應了家庭的變化。弟弟學會走路之后,他便帶著弟弟一起玩耍。當和其他小朋友發(fā)生爭執(zhí)時,他第一個沖上去,保護弟弟。
肖逸感覺到肩上的重壓在快速增加,這時忽然發(fā)現(xiàn)肩上的壓力與這孩童有莫大關系。
玉走金飛,時間迅速推移,孩童已經長成了十五六歲的少年。
突然有一天,身為一家之主的男子頹然而歸,將家人召集一堂,說道做買賣虧了錢,如今債主已找上門來。接著,一眾強人闖進家中,將所有值錢物事全部一般而空。
從此,家道中落,一家人不得不辭退下人,搬到老家的破房子內居住。一家之主承受不了打擊,從此一病不起。
對少年而言,好似突然天塌了一般。
再沒有了錦衣玉食,也沒有了父母呵護,生活從此天差地別。
看看臥床不起的父親,又看看以淚洗面的母親,再看看不懂世事的弟弟,少年迷茫了……
覆巢之下,卵將何存?無限恐懼襲上心頭,令少年忽然升起了逃避心理。
拋棄親人,投奔他鄉(xiāng),一人自給自足,瀟灑自在?還是守住這個滿目瘡痍的家,擔起養(yǎng)家糊口的重任?
拋棄親人,誰能忍心,可是那瘦弱的雙肩又如何能擔起無盡的重擔?
一邊是摯愛家人,一邊是千斤重擔,前路茫茫,該何去何從?
此時,不僅僅是那少年,即使肖逸也心生猶豫,躊躇不前。因為,他感到肩上的壓力在成倍增長,幾乎達到了自身的極限。
“這擔子,擔?還是不擔?”這一問題,突然從心底冒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