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晚膳,時間就快的像流水,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安寢時分。麗姐兒躺在雕花大床上,睜著眼睛,神游天外。
“皇上要我去西北,特準女眷隨行。這幾日,你就好好打點府里,過幾日就隨我上路吧。”趙晏殊突然道。
過了好一會兒,麗姐兒才道:“這么快?”
“軍令如山倒,聽聞草原各部不太平,南邊疆域也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靜。皇上也是急了,否則我也不會這般委屈你。新婚沒多久,就與我去苦寒之地。”趙晏殊道。
“有什么好委屈的。能一覽西北風景,我反倒有幾分躍躍欲試。那里再苦寒,還能有我當年在深山中艱苦嗎?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也不能免俗。”麗姐兒道。
黑暗中的趙晏殊笑了笑,雖看不到麗姐兒的神情,但聽話聽音,自然能感受到麗姐兒說的不假。他就喜歡麗姐兒這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虛與委蛇,耍那種無聊的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把戲。
趙晏殊的手伸向麗姐兒,摟住麗姐兒的肩膀,直接拉近懷里。聞著麗姐兒身上淡淡的體香味,趙晏殊蠢蠢欲動。
“今兒不行,我小日子來了。”麗姐兒感受到趙晏殊的高溫,連忙道。
自午睡醒后,麗姐兒就覺得渾身懶懶的,晚膳也用的不多。直到睡前,才覺得下身粘糊糊的,一去凈房,才發覺“好朋友”找來了。
趙晏殊聽了麗姐兒的話,果然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只緊緊摟著麗姐兒,直到那股沖動全然退去。而麗姐兒也乖巧,躺在他懷里一動不動,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趙晏殊看著麗姐兒的睡顏,喃喃地道:“你這個磨人精。”
麗姐兒是疼醒的,即便她睡意很濃,可下身的不適感,讓她渾身不適,額頭竟開始冒冷汗。麗姐兒一翻身,行伍多年的趙晏殊就察覺到了,機敏而警惕。
麗姐兒不舒坦,就不住地翻來覆去,也沒留意自己會不會吵到趙晏殊,只一個人在黑暗里掙扎。倒是趙晏殊察覺出不對來,開口與麗姐兒說話。
“你可是不舒服?”趙晏殊探了探麗姐兒的額頭,shi漉漉的,全是汗。
“幫我把丫鬟叫進來,讓她們給我弄碗紅糖水來。”麗姐兒想不到趙晏殊竟醒了,心下有些抱歉。可既然他醒了,麗姐兒也就不客氣了。不說話不知道,麗姐兒的嗓音異常嘶啞低沉,有氣無力。
趙晏殊驚了一下,隨即鎮定地拿出了夜明珠,待看清麗姐兒臉色蠟黃,連忙喊人。
麗姐兒自成親后就不喜丫鬟近身值夜,于是青杏等人就不值夜了。不過該有的警醒,幾個丫鬟倒還保持著,趙晏殊一喊人,青杏和碧草幾個就穿了衣服起身。
“遞消息給外院,讓管家著人去請郎中。”趙晏殊臉色很不好看。
“找什么郎中,這大半夜的。不過是女人家的小事,沒的讓人笑話。”麗姐兒不想大張旗鼓的。
為此,生生拖住了綠萼要往外院去的腳步。
趙晏殊還是不放心,卻也拗不過麗姐兒,只好幫著麗姐兒按揉小腹。到底是練過功夫的,掌心中的熱流源源不斷入進麗姐兒的身體,不消一刻鐘,麗姐兒的臉色就好多了。
折騰了小半個時辰,麗姐兒紅糖水也喝了,手爐也暖上了,身子自然而然的好了,閉著眼睛睡著了。趙晏殊和幾個丫鬟都松了口氣,各自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趙晏殊瞧著麗姐兒睡顏,氣色還好,這才放心地去上朝,并囑咐眾人不得打擾麗姐兒。
麗姐兒這一覺睡的極長,眼看到午時了,依舊睡不醒。醒了之后,也是有氣無力,渾身困倦。
青杏從廚房拿了紅棗烏雞湯給麗姐兒吃,麗姐兒胃口倒是不錯,竟喝了好幾碗,意猶未盡的。
“國公爺可回來了?可用過午膳了?”麗姐兒放下湯碗,連忙問道。
“國公爺早回來了,特意進了內院瞧了夫人一眼。奴婢們不敢怠慢,早就吩咐廚房弄了飯菜往外院送去了。”青杏道。
麗姐兒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倒是高嬤嬤瞧著麗姐兒精神還好,把憋了一肚子的話說了出來,生怕隔夜爛在肚子里再說不出了。
麗姐兒聽了高嬤嬤的話,心下觸動。原來她已經這般不把趙晏殊當外人了。要知道自來到這個世界,初到娘家的那幾年還是小心翼翼的呢。麗姐兒一方面將自己對趙晏殊的沉淪感到羞惱,一方面覺得長此以往,果真會如高嬤嬤說的那般,夫妻間會產生嫌隙,趙晏殊會對自己越來越不滿。
“多謝嬤嬤提點,我這幾天確實猖狂了,該收斂收斂。”又接著道,“國公爺怕是過不了兩日就要往西北去。皇上開恩,允我同行。這幾天先把府里安頓好吧。”夫妻相處,是門學問,麗姐兒打算留出大片的時間研究它。而昨夜趙晏殊說的話卻很緊急,她必須趁早處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