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這才明白過來,對著趙晏殊道:“有細作?”
趙晏殊點點頭。
“你怎的不早說!”陸啟迅速坐下,又恢復了原本貌比潘安,顏如宋玉,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這小子變臉比翻書還快,只要有軍功,什么都不是問題了。趙晏殊心里嘀咕。
“你哪給了空讓晏殊說,上前就是一番搶白。”蔣云飛笑著回答。
“蔣叔總是護著晏殊,我說什么都比不得他。”陸啟還是想上戰場的,想了想又道:“如果真的把細作找出來,就給我算軍功?”陸啟怕蔣云飛事后不認賬。
剛剛還是蔣大帥,現在就是蔣叔了?趙晏殊一直佩服陸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同境況說不同的話。
“一個唾沫一個釘,我蔣云飛是條漢子,說話算數!也知道那些酸腐天天口頭上掛著的‘人無信不立’。”蔣云飛身上是有匪氣的。
“那好,你吃完了吧?我們現在就走。”陸啟迫不急待。
“臭小子,我這邊還沒安排妥當,你急什么!”蔣云飛大聲呵斥。
“還需要安排什么?”陸啟一臉疑惑。
“你小子一遇到正經事就是個沒腦子的。”說著蔣云飛就用手指頭朝著陸啟勾了勾。
陸啟沖著蔣云飛眨了眨眼睛就湊上前去。趙晏殊看著蔣云飛對著陸啟一陣耳語,不禁有些疑惑,什么話不能當著自己的面說。等到兩人耳語過后,陸啟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就好像他以前要使壞之前的神色。趙晏殊心生戒備,卻看到陸啟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快點,快點,我們可得趕快下船!”不由分說的拉著趙晏殊就走,只留下強忍著笑意的蔣云飛。
過了年就到了立春,趙嬤嬤又和趙家的忙著烙春餅,炸春卷;男人們都進了菜園子開始種新菜;林氏和丹桂忙著做春衫,帶孩子;只有麗姐兒和虎妞,虎頭閑著,在逐漸暖和的天氣中撿蛋,趕雞鴨,嬉戲玩鬧。
麗姐兒又一次滿頭大汗地進了內室,林氏毫無怨言的給麗姐兒梳洗,換衣衫,反而把麗姐兒弄的不好意思。林氏再也不像是從前名門中的貴婦了,十指不沾陽春水,她一天到晚忙得很。帶四個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孩子,喂奶,換尿布,還要做針線,兜兜轉轉,根本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不過麗姐兒從沒見過林氏抱怨,她很堅強或者說她現在并不覺得苦。
“今天是立春,家里要吃春餅和春卷。娘親記得你很喜歡這個,一會兒就不要吃點心了,記得留肚子用晚膳。”林氏伸手探了探麗姐兒的背心,生怕麗姐兒出了汗著涼。
“太好了,我又可以大吃特吃了。”麗姐兒一雙眼眸笑成了豆芽。
“你這小饞貓,少不了你的,只管吃就是了。”林氏對著鏡子中的麗姐兒說話。
晚膳果然豐盛。春餅自不必說,只說豆芽,蘿卜絲,雞蛋,甜醬,豌豆,醬肘子,醬下水,菠菜都呈現出一種令人垂涎的狀態。而春卷更做出了咸甜兩種口味。一種是豆沙,果醬餡料的甜品;另一種是鮮蔬肉餡的面食。這頓飯食果然讓麗姐兒大飽口福,又把肚子吃撐了起來。
第二天,麗姐兒又吃了用前一夜剩下來的春餅做的炒餅和什錦面餅湯,發現其中滋味更好,不禁嘴角翹的高,滿臉的饜足。上午麗姐兒乖乖的呆在屋子里讀書臨帖,下午麗姐兒開始幫著娘親和丹桂做針線。虎妞一直陪伴著麗姐兒,寸步不離,而虎頭則一人去撿蛋,放雞鴨。
“你放心虎頭一個人啊?”麗姐兒有些奇怪。虎妞向來都是幫著虎頭的,可最近怎的感覺虎妞和虎頭分開行事,獨來獨往了。
“是祖母讓奴婢別幫著弟弟的。”虎妞一提到這個就渾身不自在。
“為什么啊?”麗姐兒很奇怪。作為趙家的香火承繼,虎頭一直是趙家所有人的心頭肉,向來是不舍得他小小年紀多干活的。
“祖母說是要好好磨磨弟弟的性子。”又道“要我說,能磨出來啥啊,好好干活就什么都能解決了!”虎妞一針穿透了正做的鞋底,看那氣勢是不大滿意趙嬤嬤的用意。愛弟心切啊!
麗姐兒不好說什么,但想著趙嬤嬤走過的橋比自己兩世加起來走的路還多,吃過的鹽比自己吃的米還多,也就不再計較其中虎頭的得失了。本來自己處理這種事物就是弱項,看著就好了,反正趙嬤嬤人老成精肯定是不會吃虧的,至于虎頭嘛,吃點虧也沒什么,反正是自己的祖母,他還能心懷怨恨不成。
“要不奴婢去看看?”虎妞抬頭看著麗姐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