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殊聽聞皇后有孕,哪里還有心與太子說什么吳王世子的表妹。瞧剛剛吳王世子的樣子,分明是亂了心志,要闖禍。
趙晏殊也不理太子,拿出真本事,在御花園中踏花飛草,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把太子驚的直咂舌。
而御花園中的眾秀女則驚呼陣陣,看著一團綠影子,直說撞了花神。
“花朝早過了,哪里來的花神。”麗姐兒滿不在乎地道。
“許是眼花了也未可知。”吳書玉和麗姐兒正坐于花叢茂盛中的石凳上,周遭都是綠植,遮擋了視線,并沒瞧見什么。
靜怡閣中,吳王世子呼哧帶喘地站在皇后面前,眼睛血紅,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世子殿下這是做什么?簡直是沒了長幼尊卑。”如羽當面斥責,左手悄悄摸到了袖子里的匕首。
皇后憐憫地看著吳王世子,慢悠悠地道:“立明,坐吧。”
“伯母不公!”吳王世子好似受傷的野獸,發出的聲音摻雜著痛苦與悲傷。
“皇后娘娘面前,世子豈能如此無禮?沒聽見皇后娘娘賜你座嘛,還不快坐。”只比世子早到半盞茶功夫的趙晏殊一把按住吳王世子,使勁將吳王世子按在椅子中。
“給世子上茶。”皇后看著如羽道。
如羽蹙著眉頭,顯然不愿離開。可看見皇后娘娘頓時嚴厲的眼神,又看安國公在一旁,只得給周遭的內侍宮女使了眼色之后才退下去。
皇后待如羽走了,這才與吳王世子道:“我本也想將鄭敏兒賜婚于你,只是你母妃早就與我討了戶部尚書的孫女作世子妃,皇上也點頭了。我和你母妃是妯娌,她好容易來找我幫忙,我總不能駁了她的面子吧?”
吳王世子一聽這話,當場呆若木雞。原來面上不管世事的母妃早就洞悉了一切,提前下手了。
“我是不知你與鄭敏兒如何兩情相悅。只說你堂堂世子,怎么能娶一個犯官之女做正妃?若真如此,那讓世人如何看待皇帝,如何看待本宮呢?眾人都會猜測你父王失寵或認為帝后不慈,這讓所有人都情何以堪啊?”皇后娘娘再接再厲道。
“那就讓敏兒給我做側妃不行嗎?”吳王世子聽了皇后娘娘的花,慢吞吞地道。
皇后娘娘先是失笑,之后臉色平靜。吳王世子不過是起了占有之心,哪里是真正喜愛鄭敏兒啊。這也許是世間男人的通性,自以為深愛,實則是禁錮。
“側妃都是抬舉她了。”皇后娘娘冷淡地道。
“那就侍妾,侍妾總行了吧?”吳王世子焦慮地道。
“侍妾?你問過你表妹愿意嗎?就算她愿意,你母妃愿意嗎?就算所有人都應了你,你讓你姨父姨母情何以堪啊?”皇后娘娘反問道。
吳王世子又沒了主意,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急的滿頭冒汗。
皇后娘娘瞧了吳王世子半天,最后嘆了口氣道:“你若說服你母妃,我就將鄭敏兒賜給你做侍妾。”
“真的?”吳王世子一改剛剛的狼狽,頓時興高采烈的。
“真的。”皇后無奈地道。
“我這就去與我母妃說。”吳王世子急得很,也不與皇后娘娘跪安,直接跑了出去,差點撞上了趕過來的太子。
“你個二愣子……”太子正要發牢騷,可吳王世子哪有心思理他,頭都不回地出宮去了。
“這是怎么了?”太子自言自語地道。
待太子進了靜怡閣,只見皇后正手撫額頭,靠在一旁的方幾上,一臉的疲憊。